,眼泪如喷泉般涌出。此刻她心里已十分明白,随着地位的变化冯弘已不再是那个唯唯嚅嚅的小男孩,他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权利。他现在正耍着大牌,用皇权压着自己。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委屈,而是她十分痛惜那本书。那是她从他的伯父贺拔风的手中借来的,答应看完之后一定还给伯父。如今,这本书因冯弘环的暴怒已碎尸万段。想到此,她大声地痛哭起来。
冯弘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将哭泣不已的贺拔春雁扔在了房内。
冯弘走后,贺拔春雁哭得更加厉害,没想到一个在她眼中十分弱智的男孩竟然在几天之内变得让她不认识了。照此发展下去,他还不知道狂妄到何种地步!昭明文选中录取的古诗十九首里面最让她心动的是迢迢牵牛星。那首诗的诗句此刻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她既可怜牛郎织女又同情他们的命运,可现在有谁在可怜她?冯弘从太子转换成皇帝后已经在她与他之间拉起了一道银河。
看着地上的纷乱的碎纸片,贺拔春雁的心像被撕碎了一样,不由得浑身颤栗,头目昏眩。“难道我真的要步姐姐的后尘?可姐姐与姐夫情投意和呀,是他们的叔叔拆散了他们,而不是他们自己拆散了自己啊!”
身边的侍女纪海棠见贺拔春雁哭得如此伤心,过来劝道:“娘娘息怒,为了一本书何以哭成这样?凭娘娘的身份弄一本书还不容易吗?”
“书与书不同,这本书是从伯父那里拿来的,说的是借而不是要。”贺拔春雁一边说着一边拭泪,“如果是要来的,也就罢了,说好是要还的。你不知道我的伯父,他是十分爱书的。他嗜书如命,爱gao收藏,这本书就是他的藏书。”纪海棠对贺拔春雁的说辞不太理解,半天不语。过了一会儿,她好像找到了更合适的劝慰之词,轻声说道:“无论怎样,这本书已经毁掉了,再伤心也无用。想一个好办法,把这件事给圆了不就得了?”
贺拔春雁觉得纪海棠说的话很在理,是啊,书已经毁了,哭得死去活来也于事无补了,不如想个办法把这件事搪塞了。“你说怎么办?”贺拔春雁被气愤雍堵着,头昏脑涨,不知此事如何去办。她发现纪海棠是个很有主见的婢女,就征询她的意见。
纪海棠眼睛眨了眨神秘地说:“你就说这本书让皇帝给要走了不就结了吗?”
“让皇帝给要走了让”贺拔春雁这会儿好像恢复了理智,开始仔细地考虑纪海棠给她出的这个主意。皇帝是谁?从辈份上说他是伯父的侄女女婿,可辈份又算什么?在皇权至上的传统中,辈份什么都不是!皇帝让你死你就得死,别说一本书了。想到此,贺拔春雁好像松了一口气。在此之前,她真的不知怎么向伯父交待。学识广博的伯父若听说书已损坏成了碎片不知要发多大的脾气呢。这会儿,有了纪海棠的这个办法她的脸色渐渐舒缓过来。“听起来这个主意还不错。在没有任何一个比它更好的理由的情况下,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我觉得只能这么做了,不然怎么向你的伯父交差呢。”纪海棠老道地说,“只要提到‘皇帝’两字,多高的爵位都不敢说什么,即使你有满心的不满,也不敢在皇帝面前轻易地吐出一个字来。”
“真没想到你能想出这么一个好主意!说完贺拔春雁莞尔一笑,“我真得刮目相看了。”
“娘娘过奖!我不过是看娘娘太悲伤想到了这个不是什么主意的主意。你可千万别告诉皇上,若他知道了,还不杀了我才怪!”
“我哪里会告诉他?你帮我一个大忙,我岂能出卖你?”这会儿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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