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深层结构里原已有了一颗小巧而轻便的地雷——它就是“男人中的男人”,即男性荷尔蒙原始攻击性。只是今天它已披上了一层现代先进技术的外衣,更具杀伤力,更残酷!
现代地雷不仅难扫清,而且杀伤力更强。意大利造的“弹跳地雷”可以跳到半空中,然后爆炸,朝360度各个方向散发出1000个雷片,杀伤范围是25米以内。
二战时期,地雷由金属制成,体积较大。现在的地雷由塑料制成,小巧玲珑,很难探测到。
有些型号的地雷还装备了反扫雷装置。所以不论扫雷专家身手多么敏捷,取出地雷不仅难,而且危险。
过去布雷是挖个洞,将雷埋下,工兵将雷区图保存。战争结束,将图交给战胜国。如今,地雷通过火箭大面积布出去,无人知道地雷在哪儿。结果到处都是鳄鱼。一个小小的地雷,就是一条凶猛的c令人致残的鳄鱼!
由于地雷位置不明,今天津巴布韦c安哥拉c索马里有几十万公顷的土地荒废了!
利比亚至今还有27的可耕地仍然覆盖着二战遗留下来的地雷。
旧的还没有扫清,新的又布上了。
想起耕地下面布满了极隐蔽的先进地雷,农民不敢走进去耕作,我真想大哭一场,为人类破坏世界的本能!
当人控制武器,这还不是十分的悲剧。当武器支配人,这悲剧才是十分的,才是真正的绝望。如果今天的人类连塑料地雷都禁止不了,怎能希望全面禁止化学c生物和核武器呢?
战争是人的生物学必需吗?就像杜鹃c雷鸟和灰雁具有筑巢的本能。这本能也是鸟类的生物学的必须。
得出这个结论是可怕的,痛苦的,但又不得不做出这一哲学推论。
人被武器牵着鼻子走,归根到底是人被一团原始攻击性本能能量牵着鼻子走。
二十九
在核武器扩散的今天,我一直有一种千钧一发的危险感。也许,在一个清风朗月之夜,人们都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世界核大战突然爆发了。在人们还来不及意识到这究竟发生了什么灾变的时候,就已经被上千度的高温和强大的冲击波毁灭了,埋葬了,烧焦了!
1996年9月21日,我读到叶利钦总统签署的《关于俄联邦代总统的命令》。在叶利钦总统进行心脏外科手术期间,由俄联邦总理切尔诺梅尔金代理总统职务,代理期按照另行发布的总统令予以规定。代总统拥有总统的全部权力,包括对战略核力量和战术核武器的控制权。为此,将向他移交相应的按“核按钮”的权力。
过去,我知道总统手中握有很大权力。但到底有多大,不十分清楚。现在知道了。按“核按钮”的权力是一种大得不得了的权力。因为整个地球的生与死都维系在那个按钮上。当然,克林顿c布什和普京也有这个权力。
只要人还在支配武器,而不是武器完全牵着人的鼻子走,我们这个世界c这个地球就还有一线希望,还有救。
就力度或强度而言,人类的愤怒c复仇和仇恨这类情感比同情c仁慈和宽容要猛烈。这可以用生物物理c生物化学方法定量地测量出来。
在政治经济和社会学范畴的原因同生物学范畴的原因之间存在着类似于雷管同炸药包的关系。
在人类文明阶段,这种关系很明显。
在原始社会,即在史前的悠悠岁月,炸药包不要雷管也会独自爆炸。这是纯粹的肌肉发胀,不为别的什么原因,仅仅是为了嗜血,打一仗,痛快,所谓“一闻战鼓意气生”c“将军夸宝剑,功在杀人多”。
在文明史上,炸药包(男性荷尔蒙攻击性和人类的鳄鱼脑)是不独立的。没有雷管做导火线,它不会自动炸开。减少政治经济和社会学方面的矛盾c冲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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