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狂的嘶吼着叫骂着,摔着自己能够得着的一切东西因为我不敢让自己有一丝回复理智,因为那意味着要思考,要面对自己未来的人生
鲜衣怒马,美酒狂歌的生活已成为永远的过去
终于,弟弟回来了,他来到我的床前雪白的衣衫被尘土浸染得有些发黄,明亮的眼睛也布满了血丝,想必是度过了许多不眠之夜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坚定的说:“我追了那厮两个月,后来在漠北遇到了大风沙失去了线索不过你放心,只要他还在这个世上,我就一定把他翻出来!”
“弟弟,弟弟啊”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我那用疯狂构筑的外壳怦然破碎我哽咽着,紧紧抱住他放声痛哭:“我败了,我没用,没用了!我不要一辈子窝在床上,帮帮我啊”
他耐心承受着我的宣泄,最后扶我躺好,然后很温和的说:“我们是兄弟,血脉相连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娘为我找了很多大夫,南方的北方的关内的关外的,也用尽了各种药方,但却收效甚微之所以说收效甚微,是因为有曾经有一个关东来的大夫运用针灸竟然使我奇迹般地恢复了男性的功能
我兴奋极了,和弟弟一起热情的招待了他一顿丰盛的晚宴,席间我憧憬着自己能够在握着青丝,再战江湖
理想之所以称为理想,我想就是因为它和现实总有着些许变幻不定的差距也许远在天边,却一步跨越也许近在眼前,你却终生不得相遇
就在大夫信誓旦旦的说至少有七成把握能让我站起来的第二天,就彻底人间蒸发了,无影无踪彻底到似乎从来就没有这样一个人,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幻想一般
半年后,我彻底认命了,坐上了弟弟为我亲手制造的轮椅他微笑着,小心翼翼的推着我,走遍了整个名浇庄
我用这样一种滑稽而耻辱的方式,彰显着自己微不足道的存在
渐渐的,弟弟离开山庄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江湖中白道朋友提到名浇庄提到名剑,无不心怀崇敬
而我,就像一块在角落里慢慢生锈的废铁,来看我的江湖朋友一天比一天少,偶尔人多一些也是来找弟弟,顺便礼节性跟我寒暄几句
我大多数的时间,是由秦伯或者秋桐推着我去山庄外欣赏风景我总是带着那把青丝剑,并不是用来防身,而是作为一份怀念,一个依靠
夕阳下,我轻轻拔出青丝,把剑瘠贴在脸上摩挲着,品味着那凉丝丝的感觉,那是过去的味道
我痴痴的看着青丝:“只有你还记得,我曾经是名浇庄的骄傲,也曾经辉煌过”
“不是啊少爷,你一直都是我们心里的大英雄啊上次你说去太湖对付江南三鬼,后来怎么样了?”秋桐闪着明亮的眼睛,她一笑,脸上就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每当我这样感慨,她就这样回答,然后问我那些早已复述过无数次的光辉战役
我越来越喜欢回忆过去,是不是因为没有勇气去面对将来?
但未来总会来到眼前
塞外的神秘门派名花流奇迹般崛起,然后以君临天下之势入主中原它犹如狂暴的飓风,所到之处横扫一切,胆敢反抗者鸡犬不留
据说名花流门主燕敦煌武功强横无匹,出道至今大小二百战未尝一败其属下各堂主也个个都是武功高强足以凌驾一般帮主掌门之上
在除夕的那晚,南七北六十三省有头有脸的武林人士齐聚名浇庄,一致请求娘派弟弟出马迎战燕敦煌什么救武林于水火,解黎民于倒悬之类的大道理说了一大堆,其实无非是的自己没有命去过下一个除夕
娘一口答应了,以名浇庄的立场和地位,都是不能回避的就当她正式命弟弟代表名浇庄迎战燕敦煌的时候,弟弟却没有接令
弟弟皱着眉头,很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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