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欢冒雨出了咖啡馆,见厉暮霭没有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五低低地问道:“夫人,是回谨园还是?”
重欢嘴唇苍白,动了动,突然发现自己除了回谨园,竟然无处可去。
小泥巴去了厉家主宅,谨园那么大的地方,如今看来就犹如金丝牢笼一般。
重欢低低冷笑,看着外面的雨丝,是立冬了吧,感觉到寒冷的很。
小五见重欢没有说话,便只能将车往谨园的方向开,因下雨,车辆很快就被堵在了路上,动弹不得。
重欢等的烦躁的时候,夜路白打来电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小欢,你现在在哪?身边有没有人?”
重欢愣了一下,报了自己的方位。
夜路白连忙说道:“你哪里都不要去,也不要单独一人,重安疯了,我怕她会对你不利。”
重欢握紧手中的电话,见他说的焦虑不安,内心不知为何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有无尽的冷意。
她淡漠冷静地说道:“我才见过重安,今天在陵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今但凡跟重安有关的字眼都令她生厌,这个从年少就改变了她人生命运轨迹的堂姐呵。
重欢靠坐在座椅上,双眼直直地看着外面朦胧雨景,突然之间打开门,走进了堵车的车流道上,抬眼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淋起雨来。
小五惊得赶紧下车,急急叫道:“夫人,还是先上车吧,要是感冒生病了,厉总回来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重欢冷笑一声,穿过车辆很快就消失在了雨中。
小五不过是慢了一步加上愣了一下,待追上去时,见到处都是行人雨伞,哪里还见得到重欢,这一见,惊出了一声冷汗。
夫人要是丢了,厉总回来,谁都不会好过。
重欢淋雨跑了一段路,直到夜路白在电话里不断地喊她,她才清醒过来,握住手机站在路边公园没有说话。长久以来她都活在厉斯臣的控制之下,从早先的冷漠到后面偶尔的柔情,她慢慢地沦陷,习惯他给与她的生活,慢慢的活的像个傀儡。
她蹲在路边,眼泪顺着雨水一起落下,那人实在是太可怕,如果这六年都是一场蓄谋,那实在是太可怕的事情。
“你在哪?”夜路白长久地得不到回应,在电话里微怒地叫道,“重欢。”
重欢压抑地应了一声,沙哑地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重安疯了也好。”
重欢无意识地冷笑了一声。
夜路白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沉着脸,叮嘱道:“你呆在那里不要动,我过来接你。”
重欢沉默,然后挂了电话。她有些发抖地找出厉斯臣的电话,然后拨过去,想听听那人冷漠低沉的声音,想质问他,电话一直无法接听。
重欢蹲在公园的长椅边,犹如机械一般地一遍一遍地拨打着厉斯臣的电话,她只想知道,这六年,他整垮重家,憎恨她时,又是以什么心理天天睡着仇人。
脑后突然传来重击,手机摔在地上,重欢眼前一黑。
再醒过来时,是无尽的黑暗,她低低地抽了一口气,摸了摸脑袋,感觉到了钻心的疼。
眼睛顿了五秒钟才适应屋子里暗沉的光线,屋子里的装修很像是销金窟的豪包,她来过几次,重欢想爬起来,这才发现浑身无力。
厚重的窗帘被拉起,遮去了外面的夜光和雷雨声。
重欢喘息着起身,这才察觉屋子里的床上还有一道难受的声音,低沉的压抑的像是野兽受伤之后的哀鸣。
一道惊雷闪过,映衬出厉暮霭痛的有些扭曲的面孔。
她大惊,跌跌撞撞地走过去,伸手按住厉暮霭的额头,冷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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