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跟他出生入死甚至可以说有过命的交情,曾经盛家遭遇内乱被公司内部人转移财产最后到不得不宣布破产的时候,是他倾力相助,甚至不惜倾家荡产,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弃他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空气像是夭折了一般,凝结静止。
很久很久之后,杨浅亦才听见盛子煜哑着疲惫的声音说,“你走吧。”
她的脸色,因为他的这句话,变得苍白无比,如一片薄纸。
“你不信我?”
“你让我怎么信你?”盛子煜望着杨浅亦黯淡的眸,心脏没来由的抽了抽,他微抿着唇,冷冷的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你觉得我不怀疑你,我还能怀疑谁?”
是啊,他只能怀疑她了。
杨浅亦默了半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出来,“盛子煜,你为什么不怀疑那个人?”
那个人
她指的是陆淮吗?
盛子煜的脸色倏的沉下来,眸光渐冷,声音凝重,“这件事谁都可能泄密,但只有他不可能做这件事。”
“为什么他不可能?”
大概是处在情绪崩溃的边缘,杨浅亦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直接脱口而出,“他本身就是个疯子,能把郑明渤折磨成那样的人,就算是杀人又何足为奇?而且你别忘了,他还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
“你闭嘴!”盛子煜咆哮一声,眼睛红的充血,声音也沉的吓人,“给我滚,滚出这里,滚的越远越好!”
“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杨浅亦的眼瞳里泛着泪光,“盛子煜,你凭什么只怀疑我不怀疑他?要我记得没错,他还拿枪对准过我哥的太阳穴!”
“我让你滚出去,你听见没有?”
说罢,盛子煜一脚踹开了边上的椅子,砰的巨大声响,吓得杨浅亦本身毫无血色的脸又煞白了些许。
“好,好,我滚,我滚就是了!”
杨浅亦强忍着眼眶的泪水,没有多看他一眼,也恨恨的摔门而出。
又是一阵彻响,休息室里安静下来。
盛子煜倒在沙发上,面容倦怠的按摩着太阳穴,以此缓解脑袋的钝痛。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杨浅亦将近奔溃的声音——他本身就是一个疯子,能把郑明渤折磨成那样的人,就算是杀人又何足为奇?而且你别忘了,他还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
——盛子煜,你凭什么只怀疑我不怀疑他?要我记得没错,他还拿枪对准过我哥的太阳穴!
怎么可能是他?
怎么会是他呢?
盛子煜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谁比他更想抓到这个凶手,所以一定不会是他。
晃神间,手机铃声的突兀响起把盛子煜拉回了现实。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理了理情绪,这才滑过接听键接起,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嬉笑着,“哟,宋大美女,今儿个怎么有空想到要给我打电话了?”
另一端,有一道平静的女腔音缓缓的传了过来,“我回国了。”
盛子煜一怔,倏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什么?你回国了?什么时候的事?不对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回国了?”
机场外,宋暖拉着行李箱直奔一辆黑色轿车,声音微微沉重,“昨晚我给阿淮打电话,聊天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情绪不大对劲,所以连夜买了机票。”
情绪不大对劲?
盛子煜的瞳孔有微微瑟缩的迹象,“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宋暖走着走着,突然停在了人头攒动的过道这条路上。
她的声音,凉的如冬日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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