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棣听到这里已笑得直不起腰来,“袁姑娘果然是一朵清新脱俗的奇葩啊,那这泼猴到底叫什么?”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兰花紧抿着薄唇拒绝回答,常棣兀自偷笑了会儿,将杯里的疗伤药掏出来放在桌上,正色道:“今日是属下失职,害主子受伤了,请主子责罚。”
“罢了,此事也不能怪你,若是这蠢女人不半路折回来,那几个无名小卒又怎能伤我分毫。”兰花摆摆手,一双潋滟桃花眸中泛点寒光。
伺候兰花服了药,常棣忽然想起另一件紧要的事来,“主子,您回京也有几日了,准备何时回去?”
“再两日吧。”兰花轻叹一声,“我回去之后,你留在袁二身边,务必将她拖住,等我回来。”
“我?”常棣指了指自己,一脸惊悚,“我又跟您长得不一样,怎么瞒过袁姑娘,再说”再说他一征战沙场的好儿郎,扮作女相,多丢人。
“我相信你是有办法做到的。”
两日后,患了湿疹的兰花带着面纱躲在屋里不肯出门,袁青青试图将她拉出去晒晒太阳,她都死扒着门框不松手,眼含泪花频频摇头。
最后,袁青青无法,只好说:“那好吧,你自己在屋里待着,我牵着花花去楼下后院里晒太阳,药给你煎好了,一定要趁热喝哦。”
目送一人一猴出了门,常棣喘了口粗气将面纱扯下来,端起桌上那碗药便倒进了花盆里,他看着空空如也的瓷碗,心酸的不要不要的。主子才走了不到两日,他竟觉得这日子慢的似是过了两年,每日提心吊胆,他吃不香睡不好,比打了半年的仗还要心累。
兰花退去一身女装进了宫,迎接他的是皇帝老爹的赐婚圣旨,婚期就定在这几日,新娘子是当朝阁老的亲孙女。时间虽匆忙了些,三书六礼却也一点也不含糊。王府早就提前布置好了,兰花甫一回府,管家便带着成衣坊的人前来量制喜服,他神情淡漠的看着下人们忙碌,只想起皇祖母的话:“这偌大的王府,也是时候该有个女主人了。”
大婚前一夜下了雨。
被袁青青的鼾声吵醒,常棣捂着脑袋坐起身来,烦躁得想要杀人。花花睁眼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的坐在地上,显然也是深受其害,常棣同情的揉了揉它的脑袋,“泼猴,你也受不了了吧?”话落,半掩的窗户洞开,外面哗哗的雨声传来,他惊讶道:“下雨了?”
不待他起身关窗,一道黑影掠入屋内,压低的雨帽下,男人沉声开口:“常棣。”
“主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是明天大婚吗?”常棣瞠目结舌,这什么风,能把即将大婚的主子给吹来?
“我只是闲来无事过来看看。”兰花眼神掠过地上的被褥,心稍稍平了一些,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常棣呲着一口白牙笑,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突然福至心灵:这月黑风高风疾雨骤的,男将婚,女已嫁,难不成主子这是要拉着袁家小姐逃婚?他喜滋滋地搓搓手,等着主子一声令下收拾包袱跑路。可是过了许久,兰花站在原地雕塑一般未挪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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