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看了一眼她的手指,语重心长的教导:“少夫人,绣工还是很重要的,从荷包开始绣起,渐渐的你就可以绣手绢,绣璎珞,绣一切你想绣的东西。您学会了,可以绣荷包给少爷啊,这样以后不管到了哪里,只要有荷包在,少爷就会一直思念您呢。”
“我才不要他一直思念!”袁青青不由想起前几日在书房门口听到的对话,一时横眉竖目,兰芝了然的目光扫向她,一副“你不必害羞,我都明白”的样子。她郁闷的揉揉脸,将话题转到别的地方:“最近街上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唔,东街卖糖葫芦的孙大爷又找到了第二春,西街卖烧饼的烧饼西施嫁给了对面酒楼的老板,北街那家做红烧排骨很好吃的厨子最近新添了个大胖小子,南街”袁青青掐她一把,“说点有意思的!”
“哦,睿王殿下领兵出征了。”
一针戳到了指头上,殷红的血珠子冒出来,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他什么时候走的。”
“前几日吧,听说那天好多人去城门相送呢,睿王殿下骑着高头大马,手执玄光宝剑,一身铠甲金光熠熠,那张脸更是帅的惨绝人寰。”兰芝捧着心做陶醉状,说的跟真的一样,袁青青撇嘴,她口中这么威武霸气的男人真的不是莫少卿的同胞兄弟吗?
“睿王殿下可是西京有名的美男子呢,而且至今未娶正妃,不知道哪个女子有这个福气嫁给他,要是能常伴其左右,哪怕在他身边端茶送水伺候笔墨也行啊!”
“是嘛。”袁青青撇嘴,酸溜溜地道:“我怎么听说睿王府里还养着一个绝世美人呢。”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嘛,朝中大臣都能有数不清的姬妾,睿王殿下养个美人算什么。”兰芝说得理直气壮的,袁青青却越听越不是个滋味,心里冒出的酸水都要把她泡成酸菜疙瘩了。
之后的某天,晁翠华深夜造访晏府,劫持了眯缝着眼睛找茅厕的袁青青,一番密谈之后,袁青青忽然转了性子,开始认真学习琴棋书画。闲了就在书房弹曲儿给晏令哥听,不过弹来弹去只有一首《汉宫秋月》,兰芝说这曲儿听多了让人难过,她也这么觉得,于是她弃曲从文,开始专注于诗词默写。
这日,窗外夕阳残照,半开的金盏菊摇曳在风中,晏令哥身上盖着一件狐裘大氅,脚边偎着一盆炭火,斜倚在软榻上看书,袁青青坐在一旁的小案上埋头奋笔,不一会儿她拿着新写的《木兰从军》给晏公子批阅。
当看到那句“爷娘闻女来,举身赴清池。阿姊闻妹来,自挂东南枝”时,他忍不住扶额:“青青啊,我觉得你平时可以少看些幽怨的民间折子戏。”
“比如?”
“咳咳,比如水漫金山寺c嫦娥奔月,还有,孔雀东南飞。”
“好,我知道了。”袁青青点头,提笔又写了几段递与他:“你看看这个怎样?”晏令哥接过来看了看,又脸色复杂的放下。
“如何?”袁青青将脸凑过来,极认真的讨教,晏令哥叹气:“青青,你若实在不喜舞文弄墨,大可以像从前那样,不必为了讨我欢心勉强自己,你不欠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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