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哗啦”一声响,早上最新的一缕阳光一起透了进来,照着坐在地上,将身子努力缩成一团的女人。舒残颚疈
从背影看,她的身子很纤细,那件破旧的衣服几乎是挂在她身上的,看上去好像只有空荡荡的衣服而没有人形,而听到门的响声,那个身形才微微的动了一下,但似乎因为过分的僵硬,连肩膀都没有扭动多大的幅度。
海愿静静的想了整个晚上,她也借着月光仔细的看了自己的手c脚c腿以及除了脸之外自己能看到的地方,海愿终于明白,这不是自己的身体,或者说,这是真实的穿越,而且只是自己的灵魂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身上。
这个被他叫做海刹的女人,或许和他有什么联系,或许有仇,才会被他如此近乎残暴的对待着;但是海刹死了,换成自己来承受了这一切。所以,一切都不再是自己原先的生活轨迹。
那么,现在的自己究竟还是谁?是选择这样接受这样离奇的重生机会?还是放弃这次生命,摆脱原来这个身体主人留下的孽缘,去死?
生或死,其实都不容易,陌生的世界和陌生的身份都等于一个艰辛的未来,但或许这里有个未知的命运在等着自己,或许重新开始的生活可以让自己重新做一个海愿。而当那扇破败的木门被推开,当那缕带着温暖和清新的阳光照进这间昏暗的茅屋的时候,海愿选择了坚强面对重生的自己。
听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海愿努力的想要转回身子,却发现因为坐在冰冷的地上太久的原因,自己全身都处于一种僵硬麻木的状态,而且浑身都冰冷的好像连血液都不再流动了。
突然,肩头出现了一只大手,掌心很暖,海愿微微侧头就看到那只手很修长,皮肤也很白皙,骨节分明的是一只很好看的手。而顺着那只手的手臂看过去,却是一张略显狰狞的丑陋的面孔。而与他那张脸及不相配的,不只是他修长好看的手,还有他那双深邃幽深的眼眸。
每次与他的眼神对视,海愿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真的好像!也正是因为那种离奇的相似,让海愿对他的恨意总是会一减再减。
“起来活动一下,如果不想饿死的话,就去找吃的东西。”钟离域说完,大手在海愿的肩上微微用力,随即把手掌一翻伸到了她的腋下,将她整个身子从地上拎起来,按到了一边的椅子上。那椅子上有灰尘,而且在海愿的算是纤瘦的身体压上去之后,还发出了“嘎吱”一声,好像下一刻也会碎裂开一样。
钟离域微微皱眉,随即伸手劈向了一旁也快要散架的桌子,“哗啦”一声,桌子碎裂的声音让海愿的身子猛的一缩,但却没有再惊叫出声,而是看着眼前的男人从散开一地的桌子残骸中拎出了一条完整的桌腿,递到了海愿面前。
看着那个男人递给自己的桌腿,海愿明白那是自己的拐杖了。而选择了生,海愿就要做自己,她想告诉他,自己不再是他恨的那个人,他们之间也不应该再有那种纠葛,该说清楚的,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说道:“我不叫海刹,我叫海愿。”
“所以呢?”钟离域抱着肩膀带着玩味和探究的眼神看着从自己手里接过了桌子腿的女人,而且还看到她咬牙用桌腿在地上支撑着,慢慢从那张不知道哪一刻就要散开的椅子上艰难的站了起来。
“所以,我要做我自己。”海愿坚强的回应着,她已经表明了态度,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只要今后做自己就好。
那一刻,钟离域从这个已经开始自称叫“海愿”的女人身上,看到了一种叫做坚韧的东西。一个晚上而已,她曾经因为疼痛而坐在地上祈求自己的帮助;也曾经因为疼痛而泪如泉涌;现在却异常坚强的站了起来。
她尽量把背挺的很直,甚至在身子才努力站稳之后,就向前迈出了那条完好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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