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海愿的轻呼声,钟离域也好奇的探头过来看看,只见海愿从那只精巧的红木锦盒里拿出了一只发簪。舒骺豞匫那发簪乍一看上去别无特别之处,只是犀角为骨,琥珀嵌头的一只簪子。但仔细看去,钟离域也不禁在心中惊叹了一番。
那犀牛角的簪子成青绿色,质地紧密,透着温润的宝光,算是绝好的一块犀角材料了。而更奇的要数簪子的头上用一只琥珀镶嵌着,那琥珀被雕琢成四方形,每一面都有不同的点数,六面是从一到六的点数,分明就是一只骰子;而这颗琥珀骰子偏偏就在里面包裹着一枚艳丽鲜红的红豆!
把簪子用琥珀镶嵌本来很多,但把琥珀雕琢成骰子做头饰的可是没见过了,而骰子里面还有克红豆顿时,钟离域的心头一紧,向海愿看了过去。
海愿愣愣的把那只发簪拿在手里,眨了两下眼睛才转过头来,对着钟离域一笑莞尔:“这发簪做的还真是特别哈!居然安了一颗骰子,是约我赌钱吗?”
“不是。”钟离域没有想到海愿会这么说,也是淡然的一笑,心中却潮水一般翻腾了一下。他知道海愿聪明,她如此聪明却又怎能不懂这其中的意思?而若是她懂了,却要故意这样一说,是怕自己多心吗?
想到这里,钟离域起身上前,把那只发簪从海愿的手里拿了过来,看了一下之后,将那只发簪亲手给海愿插在了发间。琥珀犀角发簪,和原本的那只桃木桃花发簪上下一起,看着都极为质朴,但却各有各的深意。
就算海愿不懂,钟离域也是懂了的。他知道海愿的好,会将她像是珍宝一样的护在手中;但他也知道,这样的珍宝不是只有他自己欣赏的,多了一个人,不会让钟离域有醋意,反而会加倍的珍视她;因为钟离域知道,自己不能有点点的不经意了,否则会有人替自己来爱她的。
看到钟离域的动作,海愿安心的一笑,笑容里有温柔,也有着感悟;她感谢钟离域的宽宏,更珍惜钟离钏的真诚。其实,她又怎么能不懂钟离钏的意思呢!海愿记得有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现在这是一颗包裹了红豆的琥珀,又做给故意做成了骰子的形状,虽然不是入骨的相思,但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玲珑骰子裹红豆,相思入心知不知?
那一点相思,若是进了钟离钏的心里,海愿只盼他就藏在心里吧。她不是不懂,是知道自己不能去碰。
“海愿,我把宗祠修好了,明天就向去早朝禀告父皇了。而后还有一件大事情要做,我想让太子与我一起去,你觉得呢?”
钟离域本来拿了那块水晶令牌,就一直想找机会向皇上禀明,要带兵去皇陵的。只是还差一个引子,不知道该怎么把皇后娘娘的原型给逼出来,也好趁此机会看看皇后究竟和这件事情有多大的牵连。
而太子殿下钟离钏显然是最好的一个联系,若是可以让太子一同前去,不管太子究竟有没有真正参与这件事,起码皇后娘娘是知情的,那就一定会想法子阻止自己,就可以逼她现行了。但现在看来,钟离钏仍是良心未泯,而且对海愿又如此情意,若是自己再暗中把他牵扯进来,倒是怕海愿心中不安了,所以才试探性的问了一下海愿的意思。
“域,你知道我为难?”海愿反问着。她心中对钟离域的情意至深,可钟离钏和自己也没有仇啊,虽然按照情理她绝对应该站在钟离域这一边;可是让海愿点头,同意钟离域将现在有了人性一面的太子拉进来,往坑里推,她真是做不到。
“若叛乱之事和大哥无关,我自然会尽力保全。”这是钟离域私下里第一次叫钟离钏大哥。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自然盼着丈夫安好;而且你们本就是兄弟,我盼着你们兄弟和顺才好。”海愿感激的点了点头,她知道钟离域问自己这一次,也算是对自己的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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