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沙滩上凿一批盐槽,或是干脆直接用砖砌盐池来晒盐,这样既能节省成本又能增加产量。
想到这里蔡吉当即回头向正在抹汗的段勰问道,“段世伯可曾听过晒盐?”
“未曾听过。”段勰喘了一口气摇头道。
“不瞒段县令,吾在洛阳之时曾听人谈起过南方有土人在海滩上设石槽晒盐。其石槽形如砚台,内置泥沙。大潮时海水淹没石槽,泥沙汲取海水中之盐。待退潮后,土人将此盐泥用耙子耙松,经数日暴晒后,再将盐泥至于铺有草席的石槽之中,浇入海水过滤。此过滤出之水既为卤水。土人会将其置入干净的石槽中继续暴晒,直至晒出海盐。”蔡吉认认真真地将她所见过的晒盐之法讲了一通。
段勰听罢蔡吉一番讲解不由地开始有些狐疑起来。说实话蔡吉所言之晒盐之法,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虽说段勰不能打包票说这世上绝无此法,却也不能轻易相信一个十四岁女娃儿所言。哪怕这女娃儿是他名义上的上司。想到这儿,他当即不以为然地摇头道,“自夙沙氏煮海为盐,吾等皆是以柴薪熬煮海盐,从未听说光靠晒能晒出海盐的。府君此法太过道听途说了吧。”
蔡吉心想正因为你们用的是原始社会的制盐方法这才会效率如此之低。只是还未等她开口那一边李达便已迫不及待地为蔡吉辩解道:“吾家主公灭蝗造船,那一件不是惠民之举。何曾道听途说过!”
“李达休得无礼。”虽说李达此话道出了蔡吉的心声,可段勰终究于她有恩,这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蔡吉跟着便向段勰拱手劝说道:“段世伯言之有理。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若吾等这就寻个灶民问问如何?”
段勰眼见蔡吉揪着晒盐一事不放便点头差人找来了一个年长的灶民前来问话。却见那灶民先是好奇地瞅了瞅面前年纪能当他孙子的小太守,待发现县令老爷正板着脸看自己之后,他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小民韩七见过府君。”
“老丈请起。不知老丈可曾听说过晒盐?就是海水滞于岩石之上被太阳曝晒成盐粒。”蔡吉客气地询问道。
哪知蔡吉的话音刚落,那一边韩七却突然打了个寒战匍匐在地告罪道:“府君饶命小民只刮取自家门前石上之盐。绝无窃取盐场之盐啊!”
蔡吉被韩七突然来的这么一出,直弄得一头雾水。不过一旁的段勰却以看出了端疑。须知灶民虽辛苦熬盐,但他们本身却买不起盐。故在灶民在盐场顺手牵羊之事可谓是屡见不鲜。于是这会儿的段勰当即便向那韩七摆手道:“吾等今日并非追查窃盐。汝只需如实回答府君之问就成。”
那韩七听段勰这么一说,哪儿敢有半点怠慢,赶紧作答道:“回府君,这海水留于岩石之上确实能被太阳晒成盐粒。只是量极少,吾等寻上十来块岩石才不过刮取几两细盐而已。”
蔡吉并不关心灶民究竟能从岩石上刮取多少海盐。她只要能向段勰证明太阳确实能晒出盐粒就成。因此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蔡吉便向段勰欣然笑道,“段世伯,看来这晒盐之法确实可行。当然东莱不及南方炎热,若光靠太阳曝晒恐难以晒出大批盐花。但依本府看来,吾等大可将曝晒而得的卤水置于锅中熬煮,如此这般即省柴薪,又省人力。况且盐场若是采用此法,便是在炎炎夏日亦可晒盐收盐。”
“即省柴薪,又省人力”以及“夏日亦可晒盐收盐”的诱惑,再加上老灶民在旁佐证,使得段勰最终采纳了蔡吉所提供的晒盐之法。毕竟身为曲成县令段勰也希望能提高海盐产量,也不想盐场一年之中只开三个月。因此这会儿的他一个拱手便向蔡吉躬身行礼道:“府君真是见多识广。老夫受教了。”
“段世伯客气了。本府回去后便将此晒盐之法书写下来,以便盐场参照实行。此外,本府觉得土人凿石晒盐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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