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刻薄了你的,你受不得冤屈是吗?难道我就受得?”江氏越战越勇,势在必得,说着就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展欢颜对老夫人道,“母亲,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不会不知道,我管着府里的中馈已经不是一两日了,您可曾听过我有故意刁难或是整治过谁的?我原还想,若是颜儿是个懂事儿的,当着您的面认了错,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能追究她的罪责不成?可既然今儿居然她是铁了心的不思悔改了”
江氏说着一顿,神色之间就大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一咬牙道:“母亲,今儿个我也就把话先撂下,稍后若真的证明是我冤枉了她,那我亲自给她斟茶认错,如若不然我们忠勇侯府也容不下这样大逆不道的女儿!”
言下之意就已经不只是要将展欢颜送回庄子上小住那么简单了,而是永远逐出府门,不再准她回来。
对于展欢颜,老夫人本也没有什么祖孙感情可言,只是看在齐国公裴家的面子上也不敢薄待了她就是。
既然江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颜儿,不是祖母不肯维护你,既然你母亲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老夫人叹一口气,“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会偏袒谁。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能解释的出你差遣张妈妈去护国寺的缘由来,祖母自会替你做主!”
这话说的,听起来真是位公正无私的好祖母,可分明就是只因为江氏的几句话,她这就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自己的罪名了。
老夫人的薄凉,展欢颜上一世就领教的深刻。
她从来不信,江氏母女算计她亲事的那些计谋能瞒得过老夫人的眼睛去,只是因为江氏的堂哥江大总管是北宫驰生母单太后身边的红人罢了。
心里虽然不屑,展欢颜的面上却已然落泪,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夫人:“难道祖母也认定颜儿是叫了张妈妈去护国寺设法谋害母亲的吗?”
老夫人哑了声音,她本就有意偏袒江氏,这话倒是叫她不好回答。
“如果不是,那么你说,你叫这老刁奴带着那么大一笔银票去护国寺做什么?难道是无缘无故的添香油钱去吗?”江氏气势汹汹的从地面上爬起来,从李妈妈手里夺过那个荷包一下子拍在老夫人手边的炕桌上,眉毛高挑对展欢颜喝问道,“你说啊!”
展欢颜咬着嘴唇,泪盈于睫,那表情还是委屈的紧。
老夫人被江氏吵嚷的头脑发涨,耐性也渐渐的没了,就径自取了那荷包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展开了脸色却是一下子黑成了锅底灰。
江氏却还在得意洋洋的等着赶展欢颜出门,并不曾注意老夫人的脸色。
李妈妈急了,暗中拿手指捅了她一下。
江氏狐疑的回头看去,却是被老夫人手里的两张半展开来的硬纸板拍的眼前一黑。
“你自己看,有谁会拿着这种东西去护国寺添香油的吗?”老夫人怒道。
李妈妈连忙把落在炕上的两张纸捡起来,却赫然是两张绘着小儿饰物的图纸。
小镯子、平安锁、还有项圈,上面每一处雕纹都描摹的十分清晰仔细,足见绘图者很是费了些心思的。
“这几日得空,我亲手绘了图纸,原是想叫张妈妈去百宝轩请人给母亲肚里的弟弟打造一套首饰图个吉利的,却不曾想会惹了母亲这样的误会,大约是我多事了。”展欢颜这才缓慢的叹息一声,垂下眼睛。
“这这”江氏手里捏着那两张纸,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颜色变化的十分精彩。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温和儒雅的浅笑:“晚辈好像听说这里侯夫人要亲手煮茶,不知道可否有这个荣幸也讨一杯来喝?”
众人循声望去。
门口的珠帘被丫头从外面打开,一位轻袍缓带容色俊俏清雅的翩翩佳公子款步而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