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叶楚青已经将小小的安奚城跑了个遍,何挺进、燕除非、谢意,还有刚进城的那名宣节校尉郑兴东,看上去都是匆忙穿戴好,赶到了李源一的帐中,再加上叶楚青,这安奚城内,能够在主将李源一面前说得上话的弟兄们,已然是到了个齐整。
“诸位,”李源一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看向众人道,“我知道大家白日里疲惫,难得在夜里能够换着休息两个时辰,但既然叫大家过来,是因为方才得了一个重要的情报,兹事体大,我不敢轻断,所以相与大家共议真伪。”
李源一一番话说得很是客气,只因为这帐中的诸人,只有何挺进与叶楚青是自己嫡系的老部下;
其余人中,燕除非是从这安奚城出来的,半道加入到自己的队伍,虽然在攻安奚一役中与众人也是有了过命的交情,但终归也没有那般的知根知底;
而郑兴东和谢意,更是来自铜丘的一派,虽然他们的主将罗炳权已经战死,但眼下在安奚城中,铜丘来的援军仍然占了兵力的大半,因而无论何事,先争取他们的同意也在理所当然。
叶楚青见李源一继续将方才风信子所做得判断一一陈述与众人听,唯独隐去了这个情报的来源,心料李源一知道这个情报实在是太过重大,未免众人生疑,实在不方便坦白这实际上是一个蛮族的女祭司说的。
若是何挺进还好,无论李源一要做何决定,恐怕他都会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便去干,至于燕除非,在安奚城中势单力薄,也不至于反对,但是郑兴东和谢意若是知道此事,恐怕便要第一个跳出来说不,甚至还会力主先把风信子拖出来大卸八块,叶楚青清楚地记得郑兴东得知罗炳权阵亡时的样子,丝毫不怀疑这个忠心的校尉会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的主将报仇。
小小的安奚城中,不过只有五六百余人马,连往常一座边城的常规守备的兵力都没有达到,眼下却有来自冷江、安奚与铜丘共计三个派系的人马,叶楚青不禁在心里一阵唏嘘,李源一这个少年将军还真是不走运,不仅要带兵打仗,还要更多地去考虑众军之间如何平衡的问题。
对政治向来不感冒的叶楚青,索性白眼一翻,不作言语,心道任凭别人如何反应,自己和何挺进一样便是,当好李源一铁打的跟班,那就行了。
李源一一番话说完,见众人将信将疑的样子,心知此时所有人心中都没法做出决断,归根到底,在军队中还是要有一个拿主意的人,既然缘故已经说明白了,那就由自己来做个定夺吧。
“诸位,”李源一却是拱手施了个礼,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虽不知为何,却也赶紧回个礼,只听李源一继续说道:“在下虽居将军之职,但着实知道与你们相比,阅历经验都差上不少,恐难以服众,只是,罗将军罹难之后,我军现在兵力单薄,若真是蛮子大军来攻城,我们定当不保,而这情报又实在是太过重大,我认为,哪怕是冒险,却的确有为之一试的理由。”
“将军,你莫要再多言,且说如何办吧!”何挺进见众人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出声,实在是按捺不住道。
“弃城,”李源一说道,“咱们弃城出去。”
众人虽然知道李源一大晚上的把自己给叫过来,必然是有要事商量,却也都万万没想到李源一竟然拿的是要弃城出走的主意,一阵错愕之后,郑兴东已经是第一个跳出来不干了:
“楚将军,这安奚城中,已是你军阶最高,我们铜丘军又是客军,理应听你的调度,只不过,我们从铜丘出发,奔波近千里才到得安奚,罗将军更是为了你们把性命都丢掉了,你眼下却要我们弃城再回去,这莫不是把我们铜丘军耍着玩么?”
郑兴东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更是话中带话,意指要不是罗炳权还在,这城中话事的也不会是李源一这个年轻人,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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