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潮?”叶楚青看向李源一,不解地问道。
“嗯,”李源一点点头道,“我曾读一本古书,书中言中州大路上的江河湖海,凡有水之处,皆要受到天外之力的牵引。而每当各月中旬,天外之力作用于我们便到了顶峰,但凡水源,皆要上涨而成潮。而沅江正好是河道低窄、两岸高出的地形,尤其是从沅江修至浒谷城中的这一段,更是水道狭窄,水潮自北向南而来,到了要入浒谷这一段,往往比在沅江中还要高出丈许,船只要想北上,非但是逆行,而且有翻船的危险”
叶楚青一听,当下沉默,自己虽然是第一次听说这冬潮的事情,却也大抵晓得以李源一的本事,当不至于在没有根据的前提下来妄言,更何况这番众军造出来的舢板实在是寒酸得很,堪堪够将士们勉强渡水,若真是碰到了稍大一点的潮水,还真有可能落得个翻船落水、尽成鱼饵的下场。
“将军,”叶楚青担忧道,“那这潮水可要持续几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发。”
“少则两三日,多则五日朝上,”李源一说着,也是忧心忡忡,“我此前并未到过浒谷一带,也是今天根据水纹与风向才判断出潮水恐怕就要起来,如此看来,我们得做好在这城中多坚持几日的准备才行。”
言罢,两人俱是看向地图,愁眉不展,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直过了好一会儿,叶楚青才俯身抱拳道:“将军,是否要在下去叫大伙儿过来,也好告诉大家此事,安排城防事宜。”
“不急,”李源一却是淡淡道,“我此前已与郑兴东郑校尉说了,让他这几日加强戒备,若真是蛮子的主力回师,我们也无非是拼条老命打上一仗罢了,但在这之前,我却想与你们再出去一趟。”
“出去?”叶楚青讶异道,他与何挺进才刚刚回来,怎地李源一又想要带他们出去,“去哪儿?”
李源一却已经去收拾衣甲,一边往身上披挂,一边道:“我觉得曹休想要那名女祭司,定当与和他在一起的蛮人有关,此事非同小可,我想要亲自去探他一探。”
叶楚青一听,心道何挺进现在就如同一桶火药一般,保不准什么时候便会爆炸,若是李源一此时能够亲自来处理曹休的事情,或者不失为一件坏事,当下便点了点头,跟着李源一走出帐去。
李源一带着叶楚青往浒谷城内走了一遭,眼见一切正常,便嘱咐了一名亲兵去传信给郑兴东,只言自己入夜后便要出城一趟,却也没说具体要做些什么。
叶楚青心知现在浒谷城中各军,除了李源一外,无论军阶还是资历,都数郑兴东是二把手,李源一将城防要务交与他负责,自然在情理之中,只是眼下情况特殊,冷江旧部中现有何挺进与李源一不和,现在又多了一个曹休的麻烦,心料若是处处再让铜丘军的旧人来处理事务,对李源一而言未尝是件好事情,便担心道:
“将军,恕在下多嘴,郑校尉虽然得力,但是毕竟城中士卒大多都是他的旧部,将军将一应要务都交与他,自己却打算和我出城去,万一曹休那边再出什么意外,恐怕回来后各军未必还会受将军节制”
李源一一听,却是觉得有些道理,曹休的立场不明,万一真的和蛮子一道来与楚军作对,恐怕郑兴东等人便不会再服于自己这个‘叛徒’的上司,但是当下城里,除却他李源一之外,冷江派系再无可堪大用之人。
叶楚青虽有功在身,但却并无军阶;何挺进本是个合适的副手人选,怎奈性情实在过于耿直,难于委以重任;再想曹休,此人与阵亡的马季相比,不仅素有勇力,而且心思更为缜密,关键时刻更为壮士断腕的气魄,加上本来已居什长,若是没有这番意外,说不定自己将其擢为百夫长,其余人也不会有太多反对。
李源一心中遗憾,只是叹了口气道:“叶兄弟处处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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