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唐煜身边早有一名副将高声唤道,“放箭!”
“嗖!”铜丘城头,两千名弓手齐刷刷地放开了紧绷的弓弦,两千支羽箭如同两千道穿破天际的闪电,如同降临人间的霹雳,从铜丘城头飞扬而起,然后箭头的寒光一闪,画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开始从蛮军的斜上方急剧地向下坠去,似乎是生出了眼睛,生出了翅膀,每一支箭,都在争先恐后地要去收走敌人的‘性’命。。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
这一阵箭雨一头扎进了蛮军阵中,当先的一众蛮兵,大‘腿’、手臂、肩膀、‘胸’腹、喉咙,每一处肢体,每一处要害,都纷纷中箭。
但凡被羽箭‘射’中,在强大的惯‘性’与冲力之下,蛮军的藤甲所能提供的防护实在有限,箭头的棱角迅速地刺破甲衣,扎进躯体,然后撕开皮‘肉’,贯穿而入,更有甚者,整支羽箭透体而出,尾部的翎羽进一步地将伤口扩大,疾风一般力道将鲜血从蛮人的体内席卷出来,闯进了空气之中,又迅速地被千军万马的冲锋撞成了无数细小的血滴,散作一团团的血雾,铺在了后头跟进的蛮兵头脸之上。
铜丘城头,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倾泻而下,早已不消将校前去指挥,每一名弓手,哪怕闭着眼睛随意将箭矢往下‘射’去,也多半能够命中目标,只因为蛮军如海如‘潮’,汹涌而来,他们实在太多了!
实在太多了!以至于每一轮箭雨都能造成数以百计的伤亡,但却丝毫不能阻挡蛮军前进的势头,反而那股在空气中弥散开来的血腥味,更加‘激’起了蛮军的凶‘性’,纵使是身上‘插’了三五支,七八支羽箭,只要不曾伤得脏腑,这些悍卒也仍旧要憋足了气力往城墙下来闯;纵使是一人倒下了,十人倒下了,千百人倒下了,也仍有数以万计的蛮兵踏过他们战友的尸体,呼啸而上。
蛮军的云梯已经架上了铜丘城头,早有十余名楚军将校上得前来,指挥弓箭手后列的刀手往前几步站到前列,纷纷腾出手来前去推搡;但是城下的蛮兵如何能轻易让楚军得手,一个紧接着一个如同跳蚤一般蹿上了云梯,手脚并用便开始往上头来攀爬,云梯上不一会儿就密密麻麻挂满了蛮子,云梯本就是千斤的重物,再加上数十人的重量来,哪里是能轻易撼得动的?
而拥堵在城墙下头的蛮人也不知从哪里装配了大量的弓箭往城头上一顿‘射’击,虽说全无准头,但是千万支箭朝城上诸军铺天盖地而来,哪怕是胡‘乱’而为之,也能造成不小的伤亡。
两军就这般,前排的嘶吼着争分夺秒,后排的不住地弯弓搭箭,转眼间,原本井然有序的城墙攻防就变成了一场只有血‘肉’与怒吼的厮杀,而蛮军也终于在付出了千余条人命的代价之后,如愿攻上了城墙。
第一个攀上城墙的是一名蛮军的将校,只见此人束了一头的脏辫,脸上有一道似是被流矢蹭出的伤口,从额至脸长有两尺,还不住地往外在渗着鲜血,再看其左侧肩头,更是扎进去了两支羽箭,箭尾的翎羽随着他往楚军中纵身一跳,剧烈地晃动着,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芦苇。
他看见了千百名堵在城墙上的楚军,心知自己身为第一个杀上城头的蛮人,这番跳下来必死无疑,却没有‘露’出半分半毫的惧‘色’来,只是大吼一声,右手早已抡起了一柄五十斤的开山巨斧来,往最前头一排的楚军中这么一撞,顿时舞出了一团血‘肉’的旋风,七八名楚军士卒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此人的巨斧连皮带骨绞得粉碎,转眼之间就命丧黄泉。
这蛮子见一击得手,脸上兴奋不已,全然不顾自己身上带伤,继续抡动巨斧来朝着后侧的楚军弓手去杀,但此时众人也早已反应过来,弓手散开,刀兵围拢,早有三两个小队将此人团团围住,将前后左右的退路尽皆封死。
众楚军朴刀往斧头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