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敏心中惊骇不定,只觉得可能铜丘的南部军中大小诸将,在心理上都对这一次出征准备不足罢。
然不管如何,眼下既然情形有异,身负夜防职责的他,自然也迅速做出反应!
褚敏飞快地奔向老张与小贾,只见两人也是呆立在原处,如惊住了的兔子一般,只管竖着耳朵去听这远处传来的异响。
“老张!还愣着作甚!”褚敏跑得气喘吁吁,费了好大劲憋足了一口气朝两人喝道。
只见那老张毕竟是名老兵,一听褚敏叫喊,登时反应了过来,见小贾还呆若木鸡一般,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照脸上呼去,喊道:“臭小子!没听见褚头喊话吗,赶紧和我捶鼓去!”
小贾被老张这么一巴掌扇下去,“哎呀”一声,吃痛喊叫,却也是如梦方醒一般,顿时反应了过来,赶紧与老张一道,从身上摸出鼓槌,便往营前大鼓奔去,一左一右,使出浑身力气往那牛皮鼓面上锤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中楚用兵,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这老张与小贾所擂,乃是特意至于前阵大营的战鼓,其声两组为一序,其响由一而至多,正是向全军示警,提醒众人速做准备,架势接敌之意。
两人各自憋住一口气,鼓着腮帮子,直使出吃奶的劲儿来,把这战鼓擂得声如炸雷,瞬间就把整座前军大营从睡梦中给炸醒。
当先赶到营门前的便是负责夜防的将士。这批人本就披甲执锐未曾休息,一听前门示警,便赶紧在各自军校的指挥下,从大营各处汇聚而来。一时间,或三五成群,或百人列队,如水汇川,竟也有聚集起来五六百人之众。几名百夫长吆喝着指挥众军列队布阵,虽只是整支大军的冰山一角,但却也有模有样、声势夺人,把偌大一个营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军一手持械,另一手则高擎的火把,数百火光聚于一处,也竟像在黑夜里烧起一个太阳一般,刺眼白光直照数里之外,像是示威一般告诉过来之人:中楚帝国铜丘军恭候大驾!
这厢刚摆好架势片刻,前军主将、定武将军樊猛便也带着十余个亲兵拍马赶到。他本就刚与白烽闲聊完毕,正要往自己前军大营来赶。不想半道就听到了自己营中的战鼓擂响,当下就跨上亲兵急忙忙迁过来的战马,暴喝一声策马而来。
只见这樊猛手提长槊,高跨马上,问向众军:“夜间鸣鼓,所谓何事!”
当下从营门前的众军士中闪出一名百夫长,抱拳敬礼道:“回樊将军!夜防将士听闻葫芦谷方向传来异响,恐是有兵马前来,故鸣鼓示警。”
樊猛听罢,大手一挥,示意众军屏气息声,自己便侧耳去听。
果不其然!褚敏此时也带着自己的八名弟兄结队在营门前众军中,只听得方才还是如群蝗响、如雷声震一般的声音,此时已近到就在约莫三里开外。这才不过一通鼓的时间,楚军的反应几乎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神速,而这身份不明的深夜造访者,却已经又近了四五里的路程。若非是狼群恶豹,那就是疾行之军!
樊猛何许人也,哪里容得中楚军威被这般冒犯。他侧耳一听,估摸着这阵势约有千人上下,却也对两万大军够不上多大的威胁。但既然对方已经到了自家门口,来而不往非礼也,身为前军主将,自然要上前去与对方打个招呼才行。
“众军,随我出去会会他们!”樊猛长槊一挑,已经策马往营外冲去,十余个亲兵也是二话没说,紧随其后;褚敏等一众将士一看,樊猛都亲自出马了,这可是在主将面前表现一番的大好机会,哪里还有人愿意在这营中干等,纷纷拔出刀来,大吼一声跟着涌出了营门。
五六百号人马,行出不到一里,便撞上了从黑夜中窜出来的一军。
樊猛一骑当先,正正迎上一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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