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老张一跺脚,吐了口浓痰,道,“褚头,莫要多说了,命令既然都已经下来,咱们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何必像个娘儿们似的在这多愁善感,我实话实说,咱们这一什的弟兄在你的操练下,放在前军,哪怕是放在咱们整个铜丘军,那恐怕也是排的上号的好手,莫说完成任务,就算是想全身而退,恐怕也不是不可能,何不痛痛快快地去走上一遭?”
“是啊,褚头,”小贾也接道,“我虽年轻,也并非不怕死,但至少我知道,咱们中楚的军队从来不出怂包,更何况咱们铜丘军,你只管带众家弟兄上山即可,说不准,这也就是咱们扬名立万的机会呢!”
众人尽皆没有见过褚敏有这般为难的时候,心中都晓得褚敏这是明知九死一生,对弟兄们不忍,一听老张、小贾两个褚敏最为信任的兄弟这般说了,也都纷纷附和,一时间倒是让褚敏觉得自己惺惺作态,太不把弟兄们当军人看待了。
一番话后,众人也总算打定了注意,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把这个任务给完成,当下无人再作多言,只管分头去准备登山工具与各种装备。
还未到晌午,各军便已造饭完毕,早早地饱食了一通,便在各自将领的统帅下,拔营出发。
大军行出三里多点路程,便已到了葫芦谷关隘之前。最前边的自然是樊猛所率的前军,而白烽也奉白逢远之命,带了中军的一千精锐,随前军同行,万一前军在率先过谷之时遇到什么意外,这一千人马将是接应前军后退,同时衔接中军的转换关节所在。
大军在关隘之前暂且扎住了阵脚,传令骑兵来回奔走,各军将领连连呼号,前中后三军也不停调动兵士组队排阵,一时间葫芦谷前人声鼎沸,一看就是一副大军即将过关入谷的准备景象。
而正当两万大军主力在谷前大肆造势的同时,褚敏等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葫芦谷北山的东侧山脚,准备登山了。
与褚敏等人同行的还有其余七八十人上下,加上褚敏这一什九人,正好是一个百人队的规模,由一名百夫长统帅,而褚敏则作为该百夫长的副手。
众人皆除去了铁衣,身着轻便短装,武器也仅带一柄朴刀,连各什中必备的刀盾手也将铁盾都舍弃了,取而代之拴在腰间与系在悲伤的,变成了一只三爪登山铁钩与重逾五十斤的绳索。
这身登山的装备,原本是楚帝司马玉秀着令兵部尚书方堃参照原先秦、晋两国猎户的行头来为军士量身打造的,专门用于中楚开国之后所组建的新军——山军都统邱宏略所率的三万山军而配。山军常年驻守中楚西北边陲,所在地形多是旧时秦、晋两国的多山之处,再加之临近西部沙棘族的领土,这身装备的确是能派得上大用场。
而在其他军中,这种装备便装配得见少了,多半只是象征性地配备一些,供特殊地形下军中的斥候去使用。白逢远命白烽从各军中搜刮了一圈,好歹也只弄到了这不到一百副,尽皆用在了这次登山的将士们身上。
这北山东侧的险峰,实则是一处滑坡造成的断崖,约莫百丈有余,从下往山上看,简直如一柄天工巨斧一般插在了地上,而众人要去攀爬的,就是这柄巨斧那嶙峋的斧面,着实让人生畏。
褚敏等人反复检查着自己与战友身上的铁钩与绳索是否牢靠,直捆得一个个如同粽子也似,仿佛一定要勒得肌肉都一块块从绳索的缝隙之间爆炸也似地突了出来,才能让彼此的心里能踏实一些。毕竟,在这不到一百号人中,除了好不容易挑选出的二三十余人以往是猎户或者药农,算得上是常年和山上的石头打交道的,再者还有十余个斥候,多少有些爬山的经验,其余人则多半算是新手。众人一见此山,心中惶恐也是当然。
但箭已上弦,不得不发,两万大军眼巴巴地看着这边几十人的信号,难道此时还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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