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身边众将反应过来,白逢远早已一夹马腹,马靴根部的马刺深深刺进胯下战马的皮肉里,这从沙棘族重金买来的乌骓向来被白逢远视作珍宝,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大痛之下,当即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抬起,后腿再往地上去用力一蹬,已是风一般驰骋出去,带着白逢远便往越军阵中再度闯去。
白逢远的百余随身亲骑一看,哪里还敢停留半分,也纷纷策动战马,紧跟着白逢远再去冲阵,徒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一干将校,俱是没有见过向来沉稳的白逢远居然还有这等发起疯来不要命的模样,只得相视苦笑一番,各自去号令众军,望着越军主力的方向死命前压。
两军对垒,万千忠魂生死一线间,战场上向来是变化多端的地方,双方主帅为了胜利,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然而,再英明神武的统帅,能够做的也无非是在两军正式接战之前,在战略与战术的层面上去分析对手、琢磨对策,然后因地制宜、看菜吃饭。
到了一切布置落停之后,两军相接,那便只能寄希望于将领用命、士卒效死,忠实地去执行统帅的计划,所以打仗从来都不是大英雄一个人便能完成的事情,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也大致如此。
白逢远此时便是到了只能去寄希望于自己的士兵们的时候。
但他还要多做一些,只因为他不是军神司马玉秀,断然不可能只凭他一句话,上下三军便能将身家性命全部托付与他,不折不扣地去执行他的命令,哪怕至死方休。
白逢远要亲自给每一个人,每一兵一将做一起表率。
用他的刀,用他的血,用他的命!
“杀啊!”白逢远放声怒吼,仿佛他所面对的才是穷凶极恶入侵国土的匪人,不过,战争本就是成王败寇的一场赌局,谁又曾关心过到底谁才是正义?
“杀啊!”主帅尚且用命,旁人焉能坐看,两万楚军紧跟着白逢远,陡然之间又爆发出来强大的战意,铁流滚滚,如巨浪决堤,铁衣巍巍,如泰山压顶,每一兵每一卒都在心中燃起了熊熊了烈焰,仿佛刚才的那支楚军只是在演习一般,而现在的这两万人,才是真真正正地那支被司马玉秀称作“楚之铁衣,披靡天下”的虎狼之师。
一万越军朴刀手方才还能与楚军打得不相上下,然而随着白逢远率领全军这一冲,防线竟然如纸糊的一般,瞬间就被打得千疮百孔,狂吼大叫的楚军将士从越人阵中强行撕开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来,然后毫不停歇地继续去撞向迎面而来的姒无疆所部。
两万楚军,五万越军,这是一场军力相差悬殊的绞杀,然而白逢远策马前驱,一柄泼风刀使得出神入化:
越人拿刀剑来看,他便以刀背迎之,然后顺势下劈,将越人斩为两段;越人拿长枪来刺,他便以刀刃架之,手臂一挥,削去枪尖,然后转手一削,将越人喉咙割破;越人拿盾牌来迎,他便以刀面去撞,借助马力直震得越兵口吐鲜血,然后高扬马蹄,将其踏为烂泥。
泼风一出,杀意横肆,一路所向,几乎无一合之敌!
白逢远率领亲骑,亲骑后又跟三千敢死之军,这一彪人马如同一柄无往而不利的匕首,直直去查向三万越军阵中“越”字大旗所在。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姒无疆,我白逢远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做“中央突破”!
银岭之战,白逢远以两万之兵,死死拖住五万越军长达两个时辰,其间,白逢远亲率一部几度冲杀至越太子姒无疆中军大旗前不足百步,奈何兵力实在不够,屡番冲击都铩羽而归,但白逢远披伤十余处,却仍在眼前死战不退,直到尸迭如山,那一柄从不知疲倦一般的泼风宝刀,却已经如梦魇一般深深刻进了自姒无疆以下所有越军将兵的心中。
而后,左右两路楚军终于完成了迂回,尽屠越人五千后军之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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