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辛区区两把匕首,如何能抵挡住自己斩马刀的势大力沉、刀宽背阔
然而他却不晓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纳辛任凭叶楚青接二连三地来抢攻,纵使将主动权完全让给了自己,却能捕捉到最适合匕首出击的那一刻,让自己的所有动作都化作了无用功。
“你太依赖你的刀了。”纳辛淡淡道,将两柄匕首留在了叶楚青的背后,松开手来,抬脚就是一踢,叶楚青胸口一痛,被踹倒在了地上。
他败了。
才一个半回合,他便败了。
叶楚青知道,若是纳辛愿意,刚才完全能够直接去扎中自己背后命门所在,取了性命便是。
那么,为什么又要留得自己性命呢
叶楚青抬头去看纳辛,纳辛却不管不顾,掉头行到了帐门前,扭头对那名蛮族女祭司说了一句蛮语,然后一抬手,掀开帘帐走了出去。
叶楚青虽然听不懂蛮语,但很快便知道了这句话大概是什么意思,因为女祭司答应了一声,招手已让两名蛮兵把谢意推到了前面来,一柄钢刀已经架在了谢意的脖子上。
“说吧,”女祭司对叶楚青道,“海辛瑟斯与你们说了些什么”
叶楚青的后背还插着两柄匕首,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嘴唇都在发抖,但疼痛与死亡并不足以让他畏惧,反正从一出铜丘,自己便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只是,叶楚青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双手,与跌落在地上的斩马刀,他万般想不到,自己一向自信的刀法,在纳辛面前,竟然如此地不堪一击。
他无奈地看向谢意,只见这名在安奚城头曾经与自己争执过的汉子,此时脸上也没有了半分血色,叶楚青想起一路北上途中,谢意也算得上是出力不少,至于到了铜丘,更是尽心尽力地帮助自己训练长刀军,哪怕是跟着自己再赴宁洱,也是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
叶楚青心道,这是一个标准的中楚基层军官,任劳任怨,至死方休。
叶楚青苦道“谢兄,叶某不能说,对不住了。”
谢意却也惨然一笑道“叶兄,咱们既然拜了把子,便是真兄弟,没什么对不住的,无非是走的早晚不同罢了,我先下去等着弟兄们便是。”
那女祭司听了,冷哼一声,手臂一摆,刀锋一划,叶楚青只瞧见谢意猛地一阵痉挛,然后面色更加惨白了几分,双目怒睁,连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也似;再看向谢意的颈间,一道由左至右环了半圈脖子的血痕,慢慢地放大了开来,鲜血从伤口开始殷殷外流,直到将谢意的整个脖子都淌成了血红色。
叶楚青似乎听到了谢意喉咙间动脉被割开后空气贯入贯出的声音,似乎又听见了在安奚城头,谢意大声反驳自己道“我等中楚将士,从来只有戮力而争寸土,岂可不战而失一城”
何止一城啊叶楚青悲从中来,非但南线十一城,如今就连中楚向来引以为豪的铜丘军,与号称南部第一坚城的铜丘城,也就要走向彻底的覆亡了
谢意倒下了,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叶楚青的面前,砸到了地上的斩马刀,铁衣与刀身相撞,又响起了一阵金铁之声。
叶楚青不忍去看,正想闭上眼睛,却早已不知被谁用刀柄往脑袋上击了一下,本就背后受了重伤的叶楚青,再也支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自从叶楚青带谢意一行五人摸进了蛮营,何挺进与剩下的长刀军却是仍在营外苦苦等候,眼看已经过了个把时辰,天边都要泛起日光来,而蛮营之中却还全然没有动静,何挺进的心不知不觉已经开始揪了起来。
何挺进失去右臂,对于一名军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成为了半个废人,但对这个直肠子的忠厚汉子而言,日夜躺在床榻之上虚度时日,不仅让浑身上下每个器官都生起锈来,就连心里也难耐得住这份寂寞与屈辱堂堂中楚的男儿,本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