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令许负心伸出手来,将手掌一拍,许负心掌心中就生出“子渊“二字,那字迹渐渐黯淡,其后再无形迹。
颜西华又传了许负心几句口诀,口诀念出,名剌便显,倒是方便不过的。
秦忘舒见颜西华孤身前去,心中仍是放心不下,问道:“先生此去,几日可有消息?“
颜西华道:“若是此行顺利,我会先救了谷中诸君,秦道友可于黑水河边相候,此次楚国犯境,必寻征伐大道,断然不会从黑水河这里通行了。三日之后,若黑水河边见不着谷中诸君,则你二人就要速速离开大陈,前往齐都了。“
秦忘舒心中黯然,若是三日之后不见盗幽华将军,那就意谓着颜西华亦是殒落了。奈何他境界浅薄,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是于事无补,也只能耐心等候消息。
当下三人就在谷外分了手,颜西华略略一揖,便飘然而去,瞧他神色虽是如常,可此行是要面对云泽宗诸多大能,其中风险可知,那云泽宗传言已出了一名地仙境界的高人,若真的破脸斗法,颜西华全身而退又有几成胜算。
先前颜西华在时,秦忘舒倒不觉得什么,如今只剩下他与许负心二人,竟觉得有几分尴尬起来。不知是因五年不见,与许负心有些生疏了,还是另有缘故,二人久久无语,实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之后,秦忘舒道:“负心,颜先生令你我去黑水河等候,不如你我就去吧。”
许负心道:“是。”便将眉头微微一皱,显然也是觉出二人之间情形微妙,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此刻却怯怯地说不出口了。
秦忘舒忽地想起,许负心并无遁器,又如何遁风而行?而自己在燕谷炼器之时,竟忘了替许负心炼制一副遁器,此刻想来,真正是该死了。一时间心中大惭,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还是许负心道:“如今又无战马,秦将军,你我还是快步走过去吧。”
秦忘舒摇头道:“此处离黑水河虽不算远,但步行前去,却要行到何时?负心姑娘,我有个计较,却怕有些不便。”
许负心道:“秦将军的想法必是好的,负心自是遵从的。”
秦忘舒将赤凰刀祭到空中,让许负心踏足其上,道:“负心虽不曾修行遁术,不过有我在旁扶持,定然不会有失,负心可信得过我?”
许负心嫣然笑道:“若是信不过秦将军,那天下人谁可信得,秦将军,负心生来愚笨,又没修过遁术,不过有秦将军在侧,负心的胆子也大了许多。”说罢踏足于赤凰刀,面上不免有些担心。
秦忘舒便施法诀,赤凰刀缓缓升起,那赤凰刀离地数尺时倒也罢了,等到离地数十丈,许负心已吓得面无人色,却怕秦忘舒担心,自是装作浑若无事,可娇躯已是颤抖不停,眼瞧着就要昏过去一般。
忽觉腰身一紧,原来是秦忘舒伸手扶了上去,许负心哪里与男子这般接近过,心中突突乱跳,像是要跳出腔子里去,只觉得大脑一晕,差点就要自刀上跌将下去。
秦忘舒急忙牢牢扶住,柔声道:“负心莫要害怕,有我在此,怎样也不会跌下去。”
许负心声如蚊呐,低低地道:“负心不怕的。”
就觉秦忘舒手掌微微用力,许负心顿觉如依山岳,虽是再无跌坠之虞,可那心里却更是慌乱了。不过片刻之后,心中复转欢畅,只觉得此中滋味,竟是难以言述,唯盼此行永无尽头,一直行到天边才是好呢。
秦忘舒于男女之情浑浑噩噩,不疑有他,见许负心面上神色渐复,转生红晕,只当她心思定了,便道:“负心,这遁法定是要学了,趁黑水河边尚有三日时间,负心要仔细学来。”
许负心道:“是。”这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一般,也就是秦忘舒六识皆强,否则哪里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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