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一笑。
秦忘舒正想开口道谢,哪知那法剑电射而起,剑身只一转,就刺进那野人的胸膛,别瞧野人周身是铁,但在地仙境界修士面前,也顿然变成凡胎,不堪一击了。
那野人胸口虽是中剑,犹对秦忘舒笑道:“凤火大修,我知道你要谢我,不必谢,不必谢。“说到最后三字,几乎无声,原来那寒玉法剑几乎没柄,这野人是活不成了。
秦忘舒大吼一声,叫道:“在下替你报仇。“
他本是性情中人,见这无名野人为自己而死,怎能不恼,怎能不怒,他的境界虽远远不及对手,但大不了一死而已,又有何惧?
他将身子一晃,身子便长高了一丈尺,几成两丈魔躯,与寻常野人也是不相上下了,魔躯既现,刀灵随之掠出,护着秦忘舒向前疾冲而去。
两名极寒阁修士不知厉害,欺秦忘舒境界不足,各自祭起寒玉法剑相迎,秦忘舒左手赤凰刀祭起,敌住一柄法剑。对手虽是境界压他一筹,但魔躯既现,抗击灵压的能力大为增强。变成魔躯,并非只是增强法力而已。
右手则将土沉珠打将出去,此珠去势如电,将另一柄法剑拦腰打中。但秦忘舒饶是有魔躯支撑,那土沉珠也只是将法剑打得一沉,勉强将此剑打开罢了。
这时野人大队人马已经冲到。若是远战祭施,野人着实不是诸修对手,但近身杀伐起来,三宗修士只凭肉身又怎能抗得住,片刻之间,已是兵败如山。
秦忘舒瞧出利害,大声喝道:“大伙儿快速跟上,莫要让对手逃了。”
那三宗修士只需离敌数百丈,就可从容施展法术,野人手中虽有玄冰法宝,又怎能祭施,自然是大吃苦头,唯有与对手死死纠缠,方可发挥自家优势。
三宗修士逃得快,野人追的更急,眼瞧着就要冲出雪谷,秦忘舒本能地停下脚步来。
他久战沙场,但凡兵势顺利之时,反倒心中警惕,要防对手设伏。因此瞧见三宗修士退却之时丝毫不乱,心中大起疑窦,但野人一旦冲杀起来,又怎能止得住。心中又难免忖道:“怎地天轻还不攻来!”
虽知前方对手极可能设伏,可惜野人毕竟不是士卒,怎听使唤,不得已,秦忘舒只好抢在大队野人之前,只盼由自家触动埋伏,也好让身后野人有个警惕。
抢先一步出了山谷,忽见前方青云漠漠,风雪漫天,于风雪之中分出四面青旗来,秦忘舒大叫糟糕,身子冲天而起,口中喝道:“前方有伏,大伙儿停住脚步。”
但野人冲杀得性起,怎能止得住,秦忘舒知道野人若是陷入阵法,绝无办法逃出生天,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将身一纵,抢先闯进阵中。只行了两步,四周青云大盛,已不见了四面青旗。
刀灵一直紧跟在秦忘舒身侧,此刻低声道:“主人明知有伏,为何又闯进来。”
秦忘舒道:“我不入此阵,谁来破阵?”
刀灵缓缓点头,道:“主人大智大慈,刀灵好生敬佩。主人只管放心,刀灵不死,主人不亡。今日便让北氓三宗瞧瞧我刀灵的手段。”
秦忘舒道:“好,今日并肩厮杀,定要替野人杀出个活路来。”
忽见人影闪动,闪出一名灰衣修士,此修笑容可掬,却非冲着秦忘舒而来,此修恭身向空中一揖,道:“有敌闯进四方极寒大阵,在下今日要开杀戒了。”
那修士说罢,手中举起一斗,好似米斗形状,米斗之中盛着半斗白花花的物事,瞧来如晶似雪。
那修士不肯用手去触斗中雪晶,而是袖中取出玉勺一只,向那斗中盛了一勺雪晶,抖手向秦忘舒洒来。
本来这雪谷天气已是极寒,如今那雪晶洒向天空,四周寒气更盛,刀灵正要举步上前,被那雪晶洒来,立时就被全身冻住,身子急急往下一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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