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揽着谢宁轻声跟她说:“这件事情查起来不大容易,膳房里昨晚上接触过酒器的人没审出什么来,陈婕妤还不清醒,她身边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至于屋内的药中怎么混进了有毒的药丸,能进内室的几个宫人有一个找着机会寻了短见”
谢宁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陈婕妤又一次被人利用了,而且这个黑锅严严实实的扣在了她的身上。
“昨天宴席开始之前,陈婕妤曾经和好几个人都说过话。谨妃c慎妃c李昭容c曹顺容还有她向你敬酒的时候席间伺候的人”
谢宁心一沉,这么一来牵连就太广了。
“朕终究是会查出来的,必定会给你个交代。”
谢宁点点头:“臣妾知道。就是陈婕妤,她现在怎么样了?”
“药还服着,李署令说这药损伤了她的身体,即使好转,以后身体肯定不会如常人一样了。”
想到她喝的是原本会被自己喝下去的毒酒,谢宁心中对陈婕妤着实有一份不忍。
皇上看出她的心思:“朕也知道这事不可能是她做的,但没人着她过来敬酒,更没人让她那样张狂无礼。你想想,要是昨天她客客气气的斟了酒,言辞恳切向你赔礼,这酒你会不会喝?”
谢宁没出声。
皇上叹了口气:“你的性子朕知道的。如果她真是一副悔悟的样子,说几句好听的,场面做的好看些,你八成就喝了。如果你真喝了那毒酒,你让朕怎么办呢?”
谢宁在皇上的话里听出了点别的意思。
她抬起头来打量着皇上的神情,轻声问:“您这是在害怕?”
“对,朕也在害怕。”皇上将她揽的紧了一些:“朕真怕你就这样中了别人的算计。纵然事后朕把下手的人都逮出来一个个杀了,给你报了仇了,可是那有什么用处?死了的人不会再活转,朕永远不可能再见到你,再听到你的声音,再和你象现在一样守在一起了”
谢宁眼眶发热,鼻子发酸:“臣妾想起来也害怕,怕自己真喝下去了,以后就再也不可能陪着皇上和应泓。可是皇上,去年一年出了这么多事情,淑妃,贤妃,明寿公主已经有这么多人丧命了。现在又是年下,皇上在这时候倘若因为这事而开杀戒,臣妾害怕外头人会对皇上有非议。”
这件事谢宁是怕,她对想要杀害自己的人也恨的咬牙切齿。可是皇上为了她这样做,谢宁怕会对他的英名有损。别人不会管这事谁是谁非,他们只会看见皇上为了一个妃子在大年初一就大动干戈,闹得这个年过不下去。谢宁不怕自己被人说成魅惑皇上的j妃,却不愿旁人说皇上是色令智昏,残暴不仁。
“放心吧,朕有分寸。”
谢宁望着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夜里她做了噩梦。
梦里细节谢宁记得特别清楚。
她好象又回到了宫宴上,到处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不怀好意的目光。一杯酒放在她的面前,有许多声音在催她。一直在说,快喝,快喝,喝了它。
她心里知道不能喝,可是身体却象不听使唤一样,手把酒端了起来,慢慢举近了唇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谢宁的心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她在心里狂喊,不喝,不要喝。可是没有用处。
当酒入口的那一瞬间,谢宁猛然醒了过来。
身上酸软没有气力,两手压在胸口,手指还紧紧的互绞在一起,一头一身都是冷汗。
她看着帐子顶,缓缓的喘气。
皇上也醒了。
“怎么了?”
谢宁轻声说:“做了恶梦。”
青荷带着青珠在外间上夜,两人都是合衣而卧,听到动静赶紧进来服侍。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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