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记得,在g市第一次死皮赖脸地跟着裴悦去裴家时,胡欣把他扯进房间里对他说的那句话。
“你们白家的人太让人恶心!”
白家曾怎么恶心过裴家,胡欣不肯说,事后,白铭也曾找人查过,但毕竟已经年代久远,查也查不出什么。胡欣所说的恶心事,自己老妈肯定是知情的,但老妈那种老奸巨滑的人,自然更不可能会告诉他。
“好,你爷爷就在旁边听着呢,晚了,我先挂了,你也别工作到太晚,三十好几的人了,该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
白奶奶现在也变得叨唠起来。
“嗯,奶奶晚安。”
这天晚上,白铭一直在办公室里工作到凌晨两点多,累了,直接在办公室内的休息间洗了个澡,然后睡下。
梦里,他置身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耳边有女人温柔的话语掠过,间或夹杂着孩子天真无邪的咯咯笑声,女人的嗓音有点熟悉,却又比他认识的那个女人要更温柔更绵软,孩子的声音软糯糯的甜腻腻的,像团棉花,轻轻地擦过他的心田,居然,让不太喜欢孩子的他,觉得心里痒痒的。
他在草原里四处张望,然后朝着声源撒腿奔跑,但无论他往那一个方向,视野所及,都只有一片茫茫望不到边的草原。
女人和孩子的声音,却一直在他耳边回响,荡漾
第二天下午,白铭驱车回到白家大宅,把车子停好,从停车场里慢慢踱着步往大宅方向走。
不知不觉,他居然拐进了小道上,入目那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还像几年前那样夺目。他弯身折了一支握在手里,那时,她就坐在木椅上,把薰衣草凑在鼻尖,澄亮的双眼望着他,她叫他别逼她,她说只想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他和她,是要像现在这样,甘心就此抓不到c看不见彼此,却还装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顺其自然地过着各自的生活吗?
她一直想要的,其实就是这样没有彼此的生活吗?
“小铭,怎么回来了也不回屋里坐?”
苍老的嗓音传来,白铭定了定神,转身四下张望,才看见在不远处的大宅露台上,奶奶正倚在护栏朝他招手。
白铭踏着大步回到大宅门口,白奶奶已经站在门口等他。
“小铭,你又瘦了。”
满头白发的白奶奶,伸手摸摸她最爱的幺孙的脸,眼里满是疼爱和怜惜。
“奶奶,我没瘦。”
白铭搂着白奶奶进了屋,这几年,他回家是越来越少了,但对两位老人的感情,却是一直在的,内疚和亏欠的心理也随着年月越积越深。
“唉,傻孩子,三年了,你也不容易。”
白奶奶又叹了一口气。
白铭搂着奶奶踏入客厅,便看见露台外的爷爷在朝自己招手。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棋盘和两盒棋子。
“你去陪陪你爷爷吧,我去厨房看看晚饭准备得如何。”
白奶奶推推白铭,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白铭走出露台,在白爷爷对面坐下。桌子旁边,搁了一张小茶几,上面摆放着一套功夫茶具,酒精炉喷着蓝色的火焰,炉上玻璃壶里的水“扑哧扑哧”地冒着串串水泡。
“爷爷,兴致不错嘛。”
白铭扫一眼茶几上的物品,伸手执起棋子放在棋盘上。
“难得你回来一趟,我这不是想拿些好茶勾勾你的胃口?下次,你这小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回来陪我下棋。”
白爷爷不知从哪里得知,最近自己这幺孙爱上了喝功夫茶。
白爷爷并不知道白铭为什么会迷上喝功夫茶,自从裴悦无声无息地再次消失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白铭都在裴悦家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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