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半个时辰的,也是时候了。
华苓心里不知多感动,果然还是七娘对她好。
一家姐妹便与其他家的娘子们道别,汇合了二三四郎,一道去向王家老太君请辞,又再见了见谢大娘和她的一双儿女,就此告辞回家。
华苓依旧跟着七娘乘马车,两人随行的侍婢也在车上。
二月的气温还有些冷,七娘畏寒,华苓便将马车的小窗拿布幔严实封着。马车的角落钉着一个小小的架子,下面是一个小炭炉,它散发出的热量让车子里暖烘烘的,上面可以放上铜壶,烧开水来泡茶喝。
这驾马车内外的装饰比二娘她们乘的马车要略好些,又比谢丞公出入所用的车驾要差些,是太太为七娘准备的。华苓原本要与四八一起坐,不过她和那两个相看两厌,还是不自找不自在了。虽然牟氏对她的‘僭越’很不高兴,但碍于谢丞公在前,也索性不说什么了。
华苓便烧了水,泡了一小壶的龙井茶,清香扑鼻。燕草在帮七娘揉手和腿,宴上少有走动,跪坐半日并不好受。
七娘朝华苓看了一阵,忽然噗哧笑出声来:“小九,你可真真是坏。”点了点华苓粉嫩的额头:“这脑子里弯弯绕可多着。”
华苓弯弯眼睛:“不不,七姐,我是好人。”
七娘恍悟:“说自己是好人的,通常都不是好东西?”
华苓噎了噎。
七娘又问:“小九,你老实与我说,药叟真的没有教你甚医毒之术?”
原来七娘刚才不凑在女孩儿堆里问,是留到了这个时候呢!
华苓无语,诚恳地说:“真的是假的。”
这话说得绕口,两个侍婢都抿着嘴笑。
七娘斜眼一瞪华苓,点点她道:“若是叫七姐晓得你连我都骗了,有你好果子吃。”十分有气势。
华苓赶紧点头陪笑。
忽然马车放缓了,前面驱车的执事禀告道:“七娘子,九娘子,晏河大长公主殿下的车架就在左近,乃是同途,公主遣人来请九娘子过车一叙。”
七娘蹙起眉:“她叫你作甚?”这个公主名声不好,世家子弟有几个看她顺眼的,七娘也不例外。
华苓挑了挑眉:“无事,去听听她说甚罢了,反正她也不能吃了我。”
七娘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去罢。我们家的人不必怕她。”
于是两驾马车略停了停,华苓从自己家的马车上下来,在两名宫婢的侍候下登上了晏河的车架,以四匹毛色雪白的白马拉扯的车辇,四角悬挂着金打的銮铃,一个转角处也以金银丝镶嵌为饰,内里铺设绣金锦缎为帷,富丽堂皇。
华苓上车之后,丞公府的马车和长公主的马车便依旧同途而行。
晏河斜斜倚在锦绣堆里,双眼懒懒朝华苓一望,道:“欢迎光临。”
华苓微微一笑,自自然然地在相对的位置跪坐下。“久闻公主府邸在城北?不成想竟与我家同途向东行。”明显是专门找她来的。是不是该有点受宠若惊?
“谢华苓。你何必一直如此防备于我。”晏河看了看华苓,忽然轻轻叹气。“想想,其实我也不曾做过什么伤你根底的坏事吧?为什么我们不能当朋友?”她问得甚至有些惆怅的味道。
华苓猛眨眼,大半年不见,晏河的风格还真是变了许多。怎么说呢,以往还咄咄逼人,现在居然懂得怀柔、懂得以情动人了???
她谨慎地往后挪了挪,笑笑说道:“公主,难道你记性越发差了?第一回见面你就给了我一个好大的下马威,我想想,你那时候说了什么?‘如果我不能为你所用,你也容不下我’。你觉得,谁听过了这种话之后还能跟你若无其事做朋友。”
华苓看晏河的眼神儿,明明白白地在说,既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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