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起了麦,无声的话语,汗珠滚落大地摔八瓣,镰刀缓缓地往前挪动着。
“小杉子,野狍子。”燕子突然尖叫。
“哪的。”我扔下镰刀向燕子手指的方向跑去,只见一只幼崽狍子一动不动卧在一团柔软的干草上,身上的黄毛还未长满。我扒开干草,让燕子退后,我抱起幼崽狍子左看右看心里舍不得给燕子啦。燕子撂下镰刀她也想玩会,我用手故意摸着幼崽狍子,趁燕子不妨,扔掉薛姨的毛巾,我向桃花屯跑去燕子哭着,在后面喋喋不休骂着。割麦的众人见我越跑越快,也都站起来投来目光,大声吓唬我,但谁也没阻拦,只是目送我北进。
“燕子,回来,我给你逮个大的,咱拿回家敲死吃肉,不让他见。”耳边温柔的微风送来薛姨很远的声音。
我撩起衣襟察把汗,回头见燕子没追来,才放开大步走。
跑到桃花屯正碰见王二儍,他上前拦住我说:“小杉子,抱?的啥,叫我看看。”
“不叫你看,想抱的啥报的啥,你叫你的作业写好就齐啦?”我躲闪着。
“作业写?着哪。你不叫我看看你抱的啥我说你偷勒。”王二傻盯着不放。
“想给谁说给谁说,去吧。”我闪过王二傻向家里跑去。
跑到家里,我找来棉絮给幼崽狍子铺好盖好,还用砖头给它做个窝。可惜,它不吃不喝,一天多死了,扔掉之时,我还心疼着哪。
消瘦不堪的谭老师病倒了,她卧床不起,手捂住肚子疼痛不止,嘴唇烧的破裂,常常发出低语呻吟声。我手拿一朵菊花,走进她的办公室,无声地把菊花插进有水的瓶内,问她还需要什么,她摇摇头。我看着谭老师手按床帮想坐起来,但未能,我忙上前扶着她的后背,将薄被子塞在她身后,只见她勉强一笑,披着小袄下床小便去了,我翻开自已的作业本,全都是勺子仍是一个字“优”,我高兴地蹦起来,突然听到谭老师回来的脚步声,我立马合上作业,放回原处。她叫我陪着到卫生室看医生,我急忙关上门,跟着她去学校东面去了。
卫生室和学校一墙之隔,走进卫生室,那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白脸儒生,见我俩进去,他站了起来,让谭老师坐在凳子上,我却被让到一个长椅子上,默默数起西屋上面的椽子一c二c三c四c五?“谭老师,又是那个不舒服。”医生说的老掉话。
“我这病犯子,肚痛c口干舌燥c唾沫里稍微带血,这两天有点晕迷”谭老师答。
“切脉。”医生说着把小枕头垫在桌角上。
谭老师先伸出左手又伸出右手,放在小枕头上,医生用一只手按着谭老师的手腕,一小会后那医生先看看谭老师的眼又看看口腔只摇头。
“有什么不祥之兆吗?”谭老师随口又说:“我自已的病我知道,我感觉比以前严重。”
“还吃中药吧?”医生说罢又改了嘴,拿下的笔又放下啦:“你还是到医院去治罢。”
“吃药就行,不求于别的,保住命算啦?”谭老师低低地说。
“谭老师,你的病又发展了,已进入肝炎后期,可得抓紧治呀?还是去大医院吧?这病我可能拿不倒,不要麻痹大意,当真哟?”医生多次重复这句话。
“打针抓点药吃行了,别那么经官动府失张啦,哪个医院也不去。”谭老师干脆地说。
“谭老师,你的情绪那么低?”医生劝道。
“看眼前,治好我的病要紧,给我打一针消消炎。”谭老师哀求道。
医生多次摇头,谭老师再三恳求,医生才肯给谭老师打针开药方,开药方时医生说:“这药不好抓,你得到大地方去抓,我只能给你打个消炎针,拿点西药。”
“谢谢你,谢谢你。”谭老师没说完,一群乌鸦嘎嘎叫着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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