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卫兵眼中似现泪光,他快速地擦了擦眼,右手扣胸,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之后,便急步离开。
他的步子仍是迈动得极快,但希恩却仿佛感觉到了他步子的沉重。
那不单是他身上伤势的影响,而且还因为他此刻的心情。
三王子一直都在看着他的父亲,此时他父亲的目光里,像是藏着一丝说不出的阴霾。
今天突变频发的状况,已屡次超乎他的预科。
若说之前的变故,仍在他父亲的掌控之内,那么眼下的突变,他已看出,他的父亲早前肯定并不知晓。
他现在必须立马离开这里,这里对于他来说,一点也不安全。
他的人马,他的势力,俱都不在此处。
只要仍留在这里,他心中便连些微的信心与把握也没有。
可假若没有一点信心,他就什么事也做不成。
信心对于一个人来说,实在太过重要了,尤其是对于他这种人,信心甚至要比其他所有的事物都重要得多。
他不能没有信心,所以他一定要离开这里。
他需要一个借口,可这个借口,此时却并不好找。
这时的状况,非但借口不好找,而且他的父亲也一定不准他离开。
他心内焦急如焚,可偏生一点办法也没有。
被刀剑架着的八王子,脸上本是疯狂而决绝的神色忽然一变,似现出一种十分奇怪的表情。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点灵光,所有的事情都仿佛一下子串联了起来。一个极为可怕而恐怖的想法。不知怎的。倏地在他脑中呈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黄雀的下面,可能还有一个拿着弹弓的猎手。
他不是胜利者,他父亲也不是胜利者,他们都可能只是为了某个人的可怕目的而在做嫁衣。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苍白,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输给他的父亲,但他绝对不能接受眼前这个想法。
他绝不能承认自己坠入了某个可怕而诡谲的阴谋之内。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任人愚弄与控制。
国王这时已唤来两名近身侍卫,俯首在他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没有半分迟疑的,那两个近身侍卫刚刚听完,就立即便领命而去。
国王的脸容虽然沉了下来,但他仍是显得很镇静,他已遇上过不知多少风浪与变故,这些经历早就将他的意志锤炼得无比坚毅。
所以此时此刻,他才能冷静分析。沉着应对。
七公主的手不知不觉间又颤抖了起来,从看到那个身上流血c急匆匆而来。又急匆匆而去的士兵开始,她心里就又有了慌乱的悸动感觉。
哪怕刚才那些穿着绿衣绿裤绿靴的人,被诛杀当场,亦不曾给她带来这种感觉。
她不由得又握在了她同胞妹妹的手,可她发现她妹妹的手,却是一片冰凉的。
她不禁转头看向她的妹妹,只见她的妹妹脸色也不好看,花容已失去红润,变得苍白起来。
九公主好像没有感觉到她姐姐的手,还有她姐姐手上的颤抖。
她看到了那封信,她虽然没有看清信上写了点什么,可信上的那红色字迹,她却历历在目。
那不是用墨水写成的字,而是用鲜血。
血迹淋漓的字,紧急赶写的笔画,皱褶染灰的纸张,每一样都仿佛在述说着一个可怕而残酷的事实。
她心里突然有了股莫名的惧意,她好像突然变得好害怕,但她也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就在这时,十王子忽地站起,走到王国身前,双拳紧握,双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父亲,一字一字地道:“父王,我也要为这个王国出一分力。”
国王看着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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