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能够轻易地将斗笠人抹杀，却抹杀不掉天凤剑被斩断的事实。

    仙门第一铸剑师，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手中。

    在数千人的见证下，相信这个惊天动地的丑闻，很快就会不胫而走，除非凝银散人将在场的人，包括蜀山掌门，以及三大长老所有人全部灭口，不然这件事总有一天会暴露在阳光底下。

    即便他真的能做到，也将自绝于蜀山，自绝于仙门，自绝于天下。

    直到此刻，凝银散人才发现，从一开始他就落入斗笠人的精心算计中，从他答应和斗笠人比试开始，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

    “我当然也知道，你和蜀山上代掌门之间的约定，这些年，你在蜀山只手遮天，凭借的就是这柄尚方宝剑，就算中途你发现事情不妙，想要阻止我，蜀山掌门和诸位长老想必也不会答应，他们一直在等能够击败你的人出现，怪只怪，你总想把别人踩在脚底下，那么人们自然会挣扎和反抗。”

    斗笠人叹了口气，将从中折断的天凤剑丢在地上，随后将天缺剑插入剑鞘。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软倒在地上的凝银散人忽然抬起头，用无神的目光注视着斗笠人。

    斗笠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以你的聪明才智，以你在铸剑术上的造诣，原本并不一定要击败老夫，你完全可以与老夫合作，那样的话，你就能获得更多的好处，击败了老夫，你又能得到什么呢，就算你能取代我成为仙门第一铸剑师，最终也只不过是为某个宗派卖命，可是你与老夫合作的话，我们手中掌握的权力只会越来越大，假以时日，架空整个蜀山，成立一个以铸剑师为尊的宗派也并非不能做到！”事到如今，凝银散人对自己的野心毫不掩饰，直言不讳地讲了出来。

    “我并非没有收获，至少我得到了一件弥足珍贵的东西。”斗笠人思索了片刻后，如此说道。

    “是什么？”凝银散人忍不住问道。

    “公道。”斗笠人缓缓地说。

    “公道，可笑之极，这世上的人，谁不渴望成功，谁不想要立于别人之上，老夫也不过是这些人中间的一个，老夫真的做错了吗？”凝银散人说着说着，嘴角勾出一个癫狂的微笑。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做错了，但我至少知道，人追求的东西有很多，其中就有权力，可修士所追求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天道。”斗笠人说罢，抬头望着天空，虽然只是很寻常的一个举动，可在场的人看他的目光中，都透出一丝崇敬，就连长青散人都不例外。

    谁能说公道不是天理循环的一部分呢？

    凝银散人低下头，忽然发现，他已经无话可说。

    “斗笠人，你究竟从何处而来，你的铸剑术为何会如此惊人。”长青散人忍不住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他的耳畔响起了斗笠人平静的声音。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们马上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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