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一半,尉迟峻突然停下脚步,低低的喊了声:“姑娘”
我漠然抬头,只见三四丈开外的道上挡了一个人,满脸忧色与心疼的瞅着我。
我快速的垂下眼睑,低头吩咐尉迟峻:“走吧,去见大司马”
“诺。”尉迟峻加快脚步。
与邓禹身边擦身而过时,他低低的说了句:“我等你”
尉迟峻的脚程极快,我只听见这三个字,后面的便再也听不清了。然而恰是这三个字在我伤痕累累的
心再次狠狠的扎了一刀。
我果然是个笨蛋当初既然能对邓禹狠下心肠,理智的处理自己在这个时空的情感纠葛,为什么一碰
上刘秀,就自乱阵脚,全盘皆输了呢
我不禁自嘲冷笑,摇摇晃晃的看着尉迟峻踏上一级级的台阶,最终上了大堂。因为处得高,眼波流转
间已将堂内各色人物尽收眼底。
刘秀高居首座,原以为他见到我时至少也该有些内疚或是自愧c惊慌的神色,却沒想他正坐于席,面
不改色,居然连半点异常反应也沒有。
我的心愈发往下沉,如堕冰窟,身上一阵阵的发寒。
“这位是”刘秀身侧坐了位四五十岁的长须男子,略略抬起上身。
我只瞥了一眼,便觉目眩头晕,那人的五官到底长什么样也分辨不清了。
傅俊道:“这位是护军阴戟,刘公一路北上,多亏有他一路扶携。刘将军莫要瞧他年纪小,阴护军的
一身武艺可是出类拔萃,数一数二的厉害”
“哦,是么”那人哈哈一笑,赞道,“那可真是年轻有为,令人钦佩啊”
尉迟峻将我安置在末席,退下时在我手心里写了个“植”字,我顿时明白,原來此人便是昌城主人,
新封的骁骑将军刘植。
我原为质问刘秀娶妾之事而來,可现在刘秀却像个沒事人似的端坐高堂,底下更有数十位将士齐聚一
堂,且半数以上的人是我所不熟悉的新面孔。这里更像是正在商讨军务的会议室,这般严肃的氛围下,顾
虑到我此刻的身份,一时反倒不好发作,只得按捺住性子坐在末尾。
然而脑子里却是十分混乱,他们在讲什么我完全沒听清楚,眼前一幕幕闪过的尽是这些年与刘秀在一
起的点点滴滴。从相遇c相怜c相伴,再到允婚下嫁,然而是不是注定我们只能走到这里,注定无法相爱
,更无法相守
因为他是两千年前的古代男子,因为我是两千年后的现代女子,因为有了两千年的时代鸿沟,所以
婚姻c道德c习俗c文化,这些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着的差距终于还是将我俩阻隔开,像是一道无形的墙
,永远无法逾越。
恍惚间,马成的大嗓门突然将我游离的神志拉了回來:“刘公,这等美事,有何不应你还在犹豫什
么”
我猛地一震,眼睫颤颤的扬起,脸转向刘秀。
刘秀并未看我,低头目视身前,微微拈笑:“秀已娶妻”
任光笑道:“哎呀,知道知道,世人皆知刘公那句娶妻当得阴丽华我们沒让你娶妻,只是纳那
刘扬的外甥女做妾”
冯异不冷不热的说:“刘扬是何等样人他的外甥女又是何等样人岂肯轻易屈为妾室”
臧宫悄悄瞥了我一眼,犹豫着说:“妻妾总有先來后到之分,阴丽华名分早定,断不可更改。”
我的一颗心堵到了嗓子眼,只觉得胸闷难受。看样子这事比我想象的更离谱,他们现如今一个个的,
不管对我的身份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所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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