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闷咳两声,尚未酒醒的他面色煞白:“邓晔何在”
“邓晔追击三王不成,转而围堵御史大夫隗嚣”
我一把抓住刘能卿的胳膊,激动道:“那隗嚣呢”
“隗嚣城中战乱起时,邓晔应接不暇,分出兵力镇压骚乱。隗嚣趁机带着数十骑直闯平城门,破
门而出,逃往天水去了”
“可恶”我气得跺脚,“邓晔这头蠢驴,居然纵虎归山”我有预感,这个隗嚣会比张卬他们更麻
烦c更可怕,此番纵他离去,他日必成祸患。
“陛下宫中执金吾抵挡不住叛军,这可如何是好”
“张卬他们反了”刘玄一阵激动,苍白的面颊上突然浮出一抹异样的嫣红,“他们想要做什么
逼宫想來杀朕吗”他奋力一挥手,床头的一只陶尊顿时飞了出去,啪的声落在地砖上,碎片散落。
“陛下”我毫不迟疑的跪下,地上有砸碎的陶片,硌得我膝盖一阵疼痛,“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
之。只是眼下情况危急,还望陛下能”
他摇晃着跳下地,伸手拉我:“你起來”一面拉我一面问刘能卿,“已经抵挡不住了吗”
“是只怕撑不过明日。”
眼下已是日落西山,正是酉时三刻。我扶着刘玄站直,他虽然体力未复,头脑却仍是十分清醒的:“
你下去准备车马,告诉各宫夫人,整理行囊,明日天一亮便随朕出宫。”
“臣遵命。”刘能卿急匆匆的走了。
“陛下这是打算去哪”我明知故问。
“新丰”他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带着一股莫名的愤怒,“待朕集结兵力,定然剿平这帮乱臣贼
子。”
眼下在新丰屯兵抵抗赤眉军入侵的将领正是之前派去的王匡c陈牧c成丹c赵萌四人,我眉心一皱,
担忧道:“可是张卬c廖湛原是绿林出身,向來与王匡c陈牧c成丹他们私交甚笃,这万一陛下
认为他们可信么我只怕我们这一去,沒有调集到兵马,反而羊落虎口。”
“哼,”他冷笑,“朕岂会让他们得逞想要谋害朕,朕会先要了他们的脑袋”
苍白的唇瓣,酡红的双颊,微喘的呼吸,阴鸷的眼神此时的刘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常人,那种
阴冷彻骨的感觉,使得我血液中隐藏的仇恨再次燃烧起來。
东方渐白,长乐宫的屋脊上反射出万丈光芒,耀眼夺目。前殿方向隐隐传來打斗之声,浓烟滚滚,直
冲云霄。
我怀里抱着刘鲤,和刘玄共坐驷马龙舆,曾有宫女想将刘鲤另抱它处,我却不肯将这孩子轻易予人。
不知为何,打从这支百余人的队伍驶出长乐宫,在满城烟火中,仓皇逃离长安,往东投奔新丰,我便隐隐
觉得有股不祥之气萦绕心头。
因为后宫女子大多乘坐马车,所以这一路走得十分艰难。我是吃过这种逃亡苦的人,像这种在流亡路
上还能舒舒服服的坐在龙舆内,吃喝不愁的生活,对我而言,简直是天堂。但是我这么想,不等于其他人
也会这么想,这一路哭天喊地,叫苦不迭的女人不在少数,若非刘玄心情不好,把那些叫苦叫累的女人骂
得狗血淋头,相信这种情况会一直维持到新丰也难得消停。
队伍抵达新丰,清点人数,刘玄这次带出宫的夫人之中,以赵姬为首,却独独不见他的正牌老婆韩姬
。
我在瞬间明白过來,惊骇间只觉怀里刘鲤的体重似乎猛地增了十倍,沉甸甸的压在我胳膊上:“你c
你把韩夫人留在长乐宫了”虽然不大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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