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汉更始三年,盆汉建世元年,秀汉建武元年,九月。
赤眉大军攻陷长安城,更始帝单骑而走。长安失守,更始汉朝将相大多投降,只有丞相曹竟不肯投降
,结果被人用剑刺死。
历时两年半的玄汉王朝终于彻底覆灭。
十月,赤眉军贴出告示,如果刘玄在二十天内自动归降,可以封王,逾期则一切免谈。
刘玄带着我其实并沒有逃远,出厨城门后不久,我们便撞上更始汉朝右辅都尉严本,严本见到刘玄,
虽然以保护皇帝的名义派兵将他保护起來,可是我和他躲在高陵一隅,每天困在房里,如困鸟笼,却是半
点自由也沒有了。
这个时候与其说是被严本保护,不如说是软禁更贴切。
“去投降吧。”
他只当未闻,浑然不理会我。
“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呀”我刻意挖苦他,一遍遍的打击,“你要是不想给那十五
岁的小皇帝磕头也行,你往洛阳去啊”
洛阳打了三个月的仗,玄汉更始政权的覆灭,也让朱鲔的坚守之心彻底崩溃,终于开城投降。现在,
刘秀已经率兵进入洛阳,进驻南宫,同时宣布迁都洛阳。
两年,恰恰弹指两年光阴。两年前他从洛阳狼狈的离开,执节北上,身边仅跟了百來号旧部亲随。两
年后,他作为一国之君重回那个曾经令他备受屈辱的地方,只是陪在他身边的人,不再是我阴丽华。
刘玄被我一次次的打击c摧残得似乎已经麻木不仁了,无论我的用词再恶毒多少倍,他总是无动于衷
,瞪着一双毫无焦距似的眼睛,无视我的咆哮与怒吼,视线仿佛穿越过我的身体,望着我身后无尽的某个
点。
启门声嘎地响起,我闭嘴喘气,估摸着该是送饭的人來了,可沒想到转过头去,却意外的看到严本带
着三四个人走了简陋的厢房。
“陛下”严本跪下,举止虽然恭谨,可是那副神态却完全沒把刘玄这个落难皇帝放在眼里。这也难
怪他,实在是玄汉王朝已经完蛋了,留下这么个光杆司令也不可能再东山再起,搞不好还会连累自己。
刘玄显然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严本进來,他连眼珠也沒转动一下,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颓废样
。
“陛下”严本身后跨出一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刘玄面前,哽咽着跪在了他面前,“陛下臣
祉”
我猛地一凛,陡然间想起來,眼前这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不是旁人,正是当年的舂陵侯刘敞之子刘祉。
如今刘敞早已去世,舂陵这一支刘姓宗族的宗主便由刘祉继承,刘玄封王的时候,将刘祉封为定陶王
。
刘祉跪在刘玄身前,紧紧抓着刘玄的衣袖,泣不成声。
一个国家覆灭了,曾经,那是他们的理想,他们的抱负,他们的一切骄傲和自豪。
“恭,拜见”声音小小的,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是好,尾随严本的另一位青年谦恭有礼的样子
引起我的注意。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剑眉朗目,温文尔雅,有那么一刻,我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孔失神。
他有刘秀的味道,一举手一投足都能让我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那个思念已久的影子,然后引起一阵
阵的心痛。
“陛下”严本轻声道,“定陶王与刘侍中此次來是”
“刘侍中”刘玄那双死鱼般的双眼终于移动了,缓缓将目光投射向那位年轻公子,后者在他咄咄逼
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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