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來,我经历了太多,也改变了我太多,在我还
沒想清楚自己后半生的人生目标时,我沒有足够的勇气回新野面对阴识。
“那我们这是去哪呢”
“我不知道。”有那么一丝茫然闪现,我不回新野,却还能去哪
天大地大,却无我容身之所
我本來就是一个时空的多余者啊
“子山。”
“诺。”
抬头望着低低的云层,看样子,寒流很快就会來袭,今年的第一场雪转眼便会落下。
“你把马车往南阳郡赶吧,容我好好想想,也许不等进入南阳地界,我便想通了。”
建武元年冬季的第一场雪接连下了三天三夜也未见停歇,扯絮似的大雪终于将山峦道路覆盖得一片银
匝。
刘能卿在进入南阳郡地界后突然步行离去,我并未细问他要去哪里,他是阴识安插在长安的影士,自
然有他该去的去处。
马车在冰天雪地中行驶相当困难,尉迟峻车技不赖,却也不敢恣意加快速度。进入南阳后,四周景物
虽被漫天大雪覆盖,我瞧在眼里,却仍不免觉得亲切可亲。
“子山,快到宛城了吧”
“哪儿呀。”尉迟峻笑道,“宛城已经过了,前边过去不远可就到小长安啦”
我浑身一震,“呀”的声噫呼,手脚并用的从车内爬了出來,周遭景物有些儿眼熟,我喊了声:“停
车”也不等尉迟峻把马勒停,一个纵身便从车上跳了下來。
“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尉迟峻见我神色不对,不禁也紧张起來。
鼻端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凝成一团团的白雾,我呵着气,眯起眼。眼前被大雪覆盖的山野,陌生中却
又透着熟稔。
那一晚,夜色如墨,邓婵临盆,难产而亡,窃贼盗马,殊死搏杀
那个有着一双如夜色般漆黑眸瞳,似邪似魔的男人,便是在这里与我相遇,从此一点点的渗入我的生
活,潜移默化的教会我如何面对现实的残酷。
在这里,我杀了第一个人双手第一次沾染血腥
那一晚,距今已经整整三年,记忆却恍如昨日般清晰
“姑娘”
“呵”我轻笑,胸腔中莫名的充斥着酸涩,“子山,你觉得我变了吗”
身后是一阵沉默,过了片刻,他很肯定的回答:“姑娘再怎么变,天性却始终纯善如一。”
我哧的自嘲:“你信么现在连我都不大信自己呢。”
“姑娘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吧刘玄已死”
我猛地一颤,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僵硬的旋身。
“三辅百姓不堪赤眉暴掠,一些旧部官吏欲以刘玄之名,重新起事,张卬等人恐夜长梦多,为解决忧
患,便伙同谢禄杀了刘玄,永绝后患”
风雪渐狂,鹅毛大雪扑簌簌的刮在我脸上,迷住我的双眼。
刘玄死了竟然死在张卬手里
两年半前,张卬那句“疑事无功今日之议,不得有二”犹响于耳,正是因为他斩钉截铁的一言奠
定了刘玄称帝的地位,最终将刘玄捧上了皇帝宝座。而今,断送刘玄性命的人,竟然也是他
果然成也张卬,败也张卬这般戏剧化的命运波折,怎不叫人哭笑不得
我欷歔,眼中却是无泪。
刘玄,一个存于历史的汉朝皇帝,终于随着他的王朝,彻底消亡了
“刘玄的尸体”
“据说夜里突然被人盗去,有人怀疑乃是式侯刘恭所为能卿急于赶回长安,正是为了调查此事。”
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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