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隐含痛恨。
因为,他就像是刘秀的另一个分身。他曾是他的主簿,等同于他的代言人,刘秀说不出口的东西
,都会借着冯异之口,一五一十的说出來。
沉默的跟在他后面,凭借昔日的印象,一步步往山顶的那座草庐走去。
三年了,沒想到草庐依旧,我有些讶然。山顶的晚风颇强,吹得衣袂飒飒作响,草庐前的冯异,
跳跃的火光打在他的脸上,白皙的肌肤仿佛泛起一层透明之色,他的神情迷离,若有所思的侧首凝望
山脚。
衣袂飘飘,态拟神仙,这一刻,冯异竟不像是世间之人,我仿佛又回到了昆阳初见他时的情景,
那种惊艳而又不可猥亵的美,令人屏息。
“不必惊讶,我偶尔來此赏月,不然你以为这座破草庐如何能撑过这些岁月”他洞察般的回眸
一笑,轻轻推开木门。
草庐内的空气十分清新,且摆设如新,器具不染尘埃,显然有人时常來此清扫整理。向内走两步
,果然不出所料的在案上找到几只陶罐,用力捧起,入手沉重,内里盛装的是酒水。
我一声不响的捧着陶罐,仰头牛饮,一口气灌下半罐子,感觉胃里撑得难受异常,眼泪竟然又不
争气的滚落。
冯异坐到我的对面,先是不说话,眼看着我将一罐黍酒消灭干净,正要伸手去取第二罐时,他却
抢先将它夺了过去。
我呆呆的望着他,胃里似火在烧,可是这酒度数不高,酒劲不够凶猛,无法立时三刻麻痹我的神
经。虽然,我是多么期盼着能够借酒浇愁。
他将酒罐凑近自己的唇,缓缓的,像是电视上播放的慢镜头的分镜动作,一口一口的吞咽酒水。
我呵呵一笑,伸手拍着桌案,大声给他喝倒彩。冯异只是不理,慢条斯理的饮着那罐黍酒,速度
不快,可确确实实的一口未停过。
我笑得眼泪直流,伸手捞过仅剩的第三罐酒,叫了声:“痛快”就着罐口,和着眼泪一起,将
酸涩的酒水吞下。
“痛快之后呢”他将喝空的酒罐倒扣在案面上,一字一顿的说,“如果这样便能使你忘却烦恼
,一抒胸臆,那么我奉陪到底。”
我咯咯一笑,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水:“我是谁你们别太高估我了,我沒你们想的那样贤良淑
德。母仪天下我呸”我双手用力一拍案面,震得两只空陶罐跳了起來,其中一只倾倒,骨碌碌
的滚下地,啪地摔得粉碎。
“值得吗为了那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你的气量便只有那么一点点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
为你兄弟c家人多掂量。当不当皇后,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我不稀罕”我毫不客气的伸手指向他,食指几乎戳到他的鼻尖,“说白了,不过是你们想让
我坐上那个位置因为我是新野阴姬,因为我是他布衣落魄时娶的嫡妻,就和你们这班老臣一样,是
和他生死与共,祸福同享过的故人和郭圣通相比,和毫不相干的郭氏家族相比,你们更喜欢把未來
的荣华富贵押在我身上,押在同为开国旧臣的阴氏家族身上”
“既然你什么都明白,已经看得如此透彻,为何还要这么折磨自己”
“因为我不是你们的傀儡你们永远也无法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我为什么要当这个皇后为什
么还要留在那个到处弥漫阴谋算计的皇宫里你明不明白,南宫宫墙虽高,若是有一天无法困住我的
心,便再也无法困住我的人”我喘着气,倔强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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