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明白,你不是个糊涂人,从來都不是
你只是不愿意去看清他到底有多难,你不愿意他当皇帝,所以时常用平民的眼光去衡量他,要求
他,左右他
其实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再做回以前那个只知耕田卖谷的刘文叔,又何苦一直执迷不悟,自欺
欺人
自始至终,你要的都只有他一个,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管他是刘文叔还是建武帝
你要的不就是一个他吗
不就是一个他吗
汗湿了衣裳,我一口气奔出两三里地,最后累得全身脱力般的栽倒在草丛里。扎人的草稞子刺痛
了我的背,我躺在厚厚的草甸上,却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了。
苍穹低垂,日沉月升,光与影交错。我喘着粗气,眯起眼睫看天幕西垂的最后的一道落霞。
无风,沉闷,天穹泛着红光,霞光犹如一条染血的丝巾。
汗水顺着脸颊滑入衣领,我茫然的伸手探向虚空,想象自己能够抓住那道晚霞
无望且奢侈的想象。
一如我对幸福的认知和追求
天黑了,风起了,虽然不清楚此刻是什么时辰,我的肚子却很不客气的叫嚣着提醒我,已经到了
该解决民生问題的关键时刻。
我叹了口气,沒精打采的从草丛里爬起身子,许是肚里空空饿过了头,起身的时候竟觉得有些耳
鸣眼晕,才晃了晃身,身后有只手递过來扶住了我的手肘,当先把我唬了一大跳。
风越刮越大,草甸子簌簌的响着,我的右手悬在半空,手指正欲勾掠鬓角碎发,却沒想这一回眸
,却硬生生的把我所有的动作给定住了。
刘秀就站在我身后,不发一语的伸手过來替我将飞舞的乱发抿拢:“饿了吧”
心头百般滋味混杂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然后我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说:“嗯。”
刘秀笑了。
停顿了三四秒钟之后,我才醒悟过來,这一个声音竟是我发出的。
他牵了我的手,像是平时做惯的那样,很自然的握住了,十指交缠,紧紧的握在一起:“丽华
能跟我回宫吗”
风哗啦啦的压过草甸子,那般壮观的情景仿佛眼前是一层一层掀起的滔天巨浪的大海,分外令人
惊心动魄。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那一天他也是如此蹙着眉尖问我:“你能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吗”
能吗
那样毅然决然的抉择,还能再做一次吗
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呼吸凝重:“你”声音被风吹散,抖抖索索的飘零在夜空中,找
寻不到一丝暖意,“你还用得着我吗”我慢慢的退后,一点点的把手从他的掌心中抽离,“我
对你而言,已经沒用了”
手上一痛,竟是他突然加重了力道,牢牢的箍住了我的手指。手指连心,那样尖锐的痛,竟像是
穿透了一切直钻进我的心里。
“如果我说不想放手呢”
我撇开头,心扑腾扑腾的跳着,憋屈的感觉填满了整个心房,酸涨得像要炸裂开:“秀儿,我不
和你绕圈子,斗心思。我把心里话坦白告诉你,你当这皇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
,你为帝一日,便不可能再容许外戚掌势。想我阴氏一族,显赫新野,即便为人处事再如何低调,也
总是一门望族。我若回宫,日后族人恩赏,封侯拜将,百官口舌,万民所指,是非难断亲情之外
,尚存君臣之义,昔日有吕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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