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想告诉刘伯姬,生孩子的事如果存心,并非当真不能刻意分出先后次序來,但转念一想
,对方也早已是几个孩子的母亲,这种闺房之事哪里用得着我來八卦她自然是也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刚才才会问出这么一番话來。
或许,她更想问的是,她的三哥,到底想干什么吧。
“这次大司马从宛城祭祖回來,什么时候固始侯也回宛城瞧瞧宁平公主是个有福之人,固始侯
待你好,待陛下也好陛下待他也好”我只能言尽于此,能否领悟深一层的意思,且看她自己
了。
刘伯姬先是茫然,转瞬吸了口气,惊讶的表情终于笑逐颜开:“是,是,南阳郡”
我早知她绝对是个聪明的女子,含笑与她携手一同进殿。
进去才知道其实自己真的來晚了,赶着从宫外给皇后晨省的诸侯夫人,早已熙熙攘攘的挤了满堂
。蒲席铺开,能坐得上席的却只有湖阳公主刘黄c郭圣通之母郭主等寥寥数人。主位上端坐着身穿曲
裾深衣的郭圣通,发簪金步摇,耳垂明月珰,一样的盛装,只是她的衣襟领口c袖口多加了一层缕纱,绣了一圈纹饰。
我向她行礼的时候,她一言不发,只是那双眼睛直直的盯住了我头顶上的金步摇,直到郭主在一
旁笑着打起圆场:“阴贵人身子精贵,赶紧起身吧。”
郭圣通如梦初醒般回过神來,苍白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缓和的笑容:“阴贵人起來吧,怎么不见
你把三位公主一并带了來”
我笑着起身:“妾怕她们吵闹,让人领着直接去宣德殿了。”
郭圣通随意点了点头,我和她之间虚与委蛇的客套把戏也就到此为止了。待我起身后,立即有人
匆忙避席让座,纷纷挪到席外侍立一旁。
主次尊卑之位的顺序重新调整,底下一通忙乱,我一边微笑寒暄,一边用余光打量郭主。她老人
家高高端坐次席,却是丝毫沒有要挪窝的迹象。
我沉住气,假作未见,在侍席上坐了,右手边紧挨着的正是许美人。
“怎么了”我见她盯着我头顶发呆,忍不住笑问。
“不,不沒什么。”她略带慌乱的低下头去,相较我和郭圣通,她的妆扮要简单得多,发髻
未挽假结,所以也沒带任何饰物。若非她化着妆,坐在席上,否则将她往人堆里一丢,也实在分不清
是宫女还是美人,那些个诸侯夫人中任何一个都要比她鲜亮得多。
按制,贵人发髻上应该只能簪墨色玳瑁钗,所以想必今天我一出场便已震晕了很多人。也好,晕
就晕吧,我要的也正是这种效果。
诸侯夫人们当中有些相熟,有些却显得面生,我不认得,胭脂更不可能认得。好在上有皇后挡着
,无论她们此刻心里想着要如何赶紧巴结也不敢当着面与我结交。
在长秋宫磨蹭了大约半个多时辰,戌时二刻,有小黄门來报,皇帝已下了朝,与众大臣诸侯正往
宣德殿去。于是我们这一拨人哩哩啦啦的都站了起來,整理衣装仪容,然后跟着郭皇后前往宣德殿。
我走得较慢,一边还不时和刘伯姬闲聊,刘阳这会儿正被刘黄拉在身边,两姑侄亲热得不得了,
反倒显得冷落了另一侧的刘英c刘康。
沒一会儿,按耐不住的刘康便自顾自的跑开了,待刘康一走,刘阳忽然停下与姑姑的对话,扭头
对刘英低语了几句。刘英听后,竟而笑了起來,刚才那种无所适从的尴尬气氛被轻松挥散。
这一切丝毫不差的落入我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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