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向他求救。
何许顿了顿,拿起四月的衣服,走上前温柔而细致地盖住了她裸露的身体。随后有些可惜地看了看她的伤口,真是差一点时间啊,他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钞票在他面前飞走。
也许女人的样子实在可怜,他难得生出了恻隐之心,“汇到你账户的10万元钱就当是你的医药费了,如果警察赶来的即时的话。”
说完他退后几步,伸出右手做了个手势,头微微低下,轻吻了下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
“再见。”他微微一笑,压低了帽檐,转身离开。
四月慢慢闭上了眼,天旋地转中,她感觉到了身体的温度在一丝丝的退去。
真冷啊。
她又开始做梦了。梦里,她和阿婆在小小的屋子里做着手工活,一叠一叠的活计堆在旁边,怎么也赶不完。她机械地重复着串珠,眼睛的视力越来越模糊,想抬头朝阿婆笑笑,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
醒来的时候有一瞬的茫然,视野里白茫茫一片,她愣愣的瞪着白色的天花板,有那么一刻以为自己死了。想要动一动手,却发现左手打着点滴,麻醉药的药效过去后,伤口处传来了难以言说的剧痛。
好疼。
她直直地躺在床上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转了转脖子,发现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空气里有一股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掀开衣服看看伤口,发现被割开的口子已经缝合,用医用纱布包扎好了。四月猜测着应该是警察把她送来医院的,也就稍微心安了些。
外头阳光正好,窗户旁边的花瓶里插着百合,看摆放的样子,很明显是主人精心设计的。四月觉得身体无力,又痛又饿,想翻个身都痛得面色发白。正在挣扎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
四月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穿着修身长裙的女人手捧着百合花走了进来。
“你醒了。”女人温和的打了声招呼,径自走到窗前,拿出隔夜的花枝,将新鲜的还冒着露珠的百合细心地插好。站在原地摆弄了有一会儿,等到觉得满意了,她捧起花瓶转身面对着四月,刻意炫耀道:“好不好看?”
四月点点头,只觉得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因为隔得近,四月大致看清了女人的面貌,鹅蛋脸,波浪大卷,甜甜的笑容和弯弯的眉眼,让她看起来又妩媚又天真。
“四月,好久不见。”女人软软地开口和她打招呼。
四月愣了愣,机械地回道:“你好。”
“我上次去你家找过你,房东说你不在,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留下了,他没交给你吗?”女人边说边将花瓶重新摆放好,顺手将那束过期的百合花扔进了垃圾桶。
四月扫了一眼垃圾桶边缘探出的一朵还未完全枯败的百合,心里忽的觉得有些空落。
“原来那个号码是你的啊。”四月喃喃,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女人,眼里充满迷惑,“请问你是”
“我是夏白啊。”女人轻巧的接过话头,兀自上前靠近四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一脸认真的说:“你再好好看看我,看清楚了吗,认出我了吧?”
夏白,这个名字对她而言那么深刻,她怎么会忘了。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一定不会认不出我的。”女人说的笃定,眼里却掺杂了一丝试探和忐忑。
“我视力不好,隔得远了看东西就模糊,刚刚一时没有认出你。”四月神色认真而充满歉意地解释着。
夏白闻言,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我好伤心,就算你看不清我,那也应该记得我的声音吧,亏我惦记了你那么久,你竟然没有第一眼就认出我,要知道,我可是第一眼就知道是你。”
四月沉默。
这么多年,四月寡言的性子倒是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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