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紫蝶道:“我被嫂子安排端茶递水,实在无聊得很。你有机会出来玩,居然不叫我。后来我就偷偷跟着这个书生出来,不过他跑得快,我跟不上,就抽了马屁股几鞭,想不到就停不下来了。”
因孟紫蝶对外号称是游返的表妹,庄文清便当自己人对待,格外照顾。不过孟紫蝶什么也不会做,粗心大意,本来安排在账房帮忙,可是怎么教也不会,后来转给钟婶当手下,钟婶也相当不耐烦,最后只好让她做些琐事,放任她自己玩闹。不过孟紫蝶虽然胡闹,但也颇有分寸,绝不会让庄文清难堪,因而自我保存得极好,在庄内人缘也不错。至少和庄文清贴身小婢以及一些仆妇都相处得融洽,因而即便放纵,也没人管着她。
这次游返出门却没通知她,这么好玩的事情自己却没份参与,后知后觉的紫蝶便急得跳脚。却想不到楚谨找上门来,询问游返下落。这才被她找到机会,一路尾随,这才找到了游返车队。
游返黑着脸,喝道:“真是胡闹。三娘知道了可要着急了。小黑,送紫蝶回去吧。”
小黑是一个护院,这次充作随从在车队里。听了这话,便大声应是。
孟紫蝶着急道:“表哥,你就带上我吧。我保证绝不惹事。实际上,本姑娘也从来没惹过事。孔伯伯让你好好照顾我,你难道就这么欺负我?”说着说着,眼眶里便有泪珠子打转。
楚谨拍了拍手,安抚了受惊的马儿,这才下马,道:“游兄,想不到你还多了一个表妹。多一个女人,这路上确实很麻烦”看孟紫蝶瞪了他一眼,不由住嘴不说。
孟紫蝶悄悄靠近游返,在他耳旁低声道:“死游返,你要是不带上我,我就告诉嫂子我不是你表妹”
游返立刻道:“这样啊那这路途确实苦闷,多个端茶递水的丫鬟倒也不错,那你就随着一起来吧。”又对小黑道:“小黑,现在离山庄还不远,你回去将事情禀告一声,再回来车队吧。”
小黑得令,有点不愉地望了得意的孟紫蝶一眼,返身而去。
楚谨挤着眼睛,笑嘻嘻道:“这倒也对,多个美人,路途上倒也不显得无聊。”
孟紫蝶朝他冷哼了一声,想要骑上马继续行路,却被游返喝令进了马车。
路上发生了这么个小插曲,没有拖慢车队速度,游返等人继续赶路,想赶在天黑前,抵达路途中第一个驿站。
一个人与一队人行路大为不同,加上马车,这速度便没那么快。到了驿站,天还未全黑,游返吃饱饭,四下里逛了逛,虽说是官道驿站,又是大名府到汴京的必经之地,此时往来的人马却也不多。他们车队到了以后,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书生带着仆从经过,那些书生年纪大大小小都有,小的大约二十出头,大的将近四五十,已是白发苍苍。
游返正站在驿站马厩旁的树下望着远处风景,那四五十的书生,连同两个老仆人从身边经过,将行李从马上卸下。
一个人影从后而来,道:“今年春闱在即,这些儒生也是赴京赶考。我倒想起我当年上京赶考时的模样。那重重的包裹里面,恐怕装的都是书。”
身后的楚谨指着那书生的行李说着,言语中流露出一丝怀念。
游返就着这话题有些奇怪地问道:“想不到慎行这么年轻便已上京应试,想必才学不浅啊。”
楚谨来到他身侧,夕阳照在他侧脸上,脸色有些苦涩,说道:“才学么,吟诗作词,写写策论。也过得去吧。只不过那次没有中进士,后来便也没有再考。说起来,即便中了进士,也得等缺,没有关系打点,恐怕在京城也要蹉跎下去。”
游返自小在西域长大,颠沛流离,自然是不理解这大宋的官场习俗的,在他想来,只要高中,必然金榜题名,然后得到皇帝召见,从此成了官场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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