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面有一间厨房,不大,缺了角的破碗整齐的垒成一摞摆放在小桌上,最顶上的碗里盛了一小层蚊虫的尸体。
厨房的东面空着一小面墙,墙上生锈的铁钉依旧坚挺的挂着泛白开裂的拖把,拖把旁边有一只洗澡桶,常年不浸水,木板之间的缝隙已经肉眼可见,常年暴晒的木板也都龟裂开来,外面箍着一圈的铁丝也已经上了锈,附近的地面上散乱的存在一片蝙蝠屎,也就只有蝙蝠才会来这里捕食猎物了吧。
最东面是一间杂物间,里面存放着不用的木头,生了锈的铁件,没有弹性的橡胶圈,看不出材质的管子等等现在收破烂都不愿意收的坏玩意。
东北角空出来了一个约一平米的面积,放着一个大黑桶,黑桶也已经变成了灰桶,快看不出颜色了。
“这么大的桶,干嘛用的?”吴大庆站在桶旁边朝里面看着。
“这是厕所。”王志辉笑道,“晚上出号了就在这里解决,白天拎到公厕去倒。”
“我靠!不早说!”吴大庆连着后退好几步,左手捂住嘴巴鼻子,右手在眼前拼命挥着,好像闻到了臭味一样。
哈哈哈!看到吴大庆的囧样,大家哈哈大笑。
“走吧,这里连老鼠都不肯来。”王志辉打算撤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门口传来一声询问,声音里混着痰,透着风,蕴含着有气无力的衰老。
一名白发的瘦弱老太佝偻着站在门外向里望着,嘴里的牙掉了大半,门牙也只剩一颗,孤零零的露在外面,。
哇!吴大庆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又跳回了黑桶前,随即用手捂住口鼻,向旁边挪着,躲到了查峰的后面。
“我们是警察。”王志辉亮出了警察证,“老太太,你认识这一家吗?”
“认识,我从小就住这了。”老太太知道是警察,放心的迈进了门,这么大岁数了,在这小巷里生活也没有什么乐趣,就指望着天天有热闹看,有嗑唠。
老太太一觉醒来,看见对面老徐家的门开了,老花眼都发亮了,拐杖也没拿,扶着墙就走过来了。
老太太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堆满灰的长凳,清理出一小片干净的地方,把手帕抖干净了,又塞回了裤兜里,扶着膝盖坐了下来,一副看戏的模样盯着眼前的一拨人。
王志辉走到了老太太跟前,掏出一支烟,“老太太,抽烟吗?”
老太太点点头,接过烟,把烟屁股含在掉了的那颗门牙里。
王志辉给老太太点着了烟。
老太太满足的吸了一口,眼睛眯的都看不见了,今天下午可有事做了,老太太美滋滋的想着。
“老太太,你在这住多少年啦?”王志辉看了下烟盒,还有十支烟,应该够用了。
“我从小就住在这里,今年八十三岁,住了八十三年了。”老太太晃着脑袋,自豪的说道。
“老太太,你对这家人熟悉吗?”
“熟悉,太熟悉了,对门老邻居,老徐家祖上积德啊,养了个好孙子,发了大财,把一家人全接到新房子里去了。”老太太骄傲的说道,仿佛说的是自己家孙子一样。
老太太心里悄悄的把老徐家夸了一下,幸亏老徐家出了个好孙子,幸亏自己家风水好,住在他家对门,不然自己又得度过一个无聊的下午了。
“老徐家当年那个穷啊,比我家可穷多了,我父亲当年可是大队支书,每次杀猪,我们家都是头一拨吃的,他们家的孩子闻到肉香,都扒在墙上往里看啊。”老太太咂巴着嘴,舌头舔了舔没牙的牙床,回忆着小时候吃过的猪肉。
“当年虽然都没东西吃,但我父亲是大队支书啊,有门路啊”老太太滔滔不绝的夸起自己的父亲,老泪都要流下来了。
王志辉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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