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升学的压力,顾檬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偶尔去去学校和老师家里,有大把的时间来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画画,又比如祁连。
接着顾檬就发现了一个令他十分郁闷的事情——舅舅居然和他不亲了。虽然祁连每天晚上都会正常地回家,与他同吃同住同睡,顾檬求抱抱求亲亲,祁连也不会拒绝,看他的眼神也以前一样,可是他就是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有一道无形的隔膜将两人隔了开来。
对此顾檬郁闷不已,每天看向祁连的眼神都十分可怜,这时候祁连会温柔地摸摸他的头,问他怎么了,顾檬都会哑口无言,难不成让他直接说你为什么不主动亲我啊。一想到这几天都是他自己主动的,顾檬郁闷地低头啃了一大口饭。
这几天顾檬种种举动,祁连又怎么会没发现,那孩子把想要亲近的渴望直接写在了脸上,祁连几乎是手把手地把顾檬从小带到大,他动一动祁连都能知道他到底是饿了还是渴了,现在,这种写在脸上近乎直白的渴望,祁连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可是他不敢回应,不敢主动,天知道他有多想与他相触,做最亲密的事。
在疼痛中压抑渴望,这是祁连最近做的最多的事,就像是自虐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现在,他会更多地选择留在办公室,因为不愿接受治疗,他可以轻易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天天地变差,他不想让小孩发现这一点,正好最近公司的事情变得很多,而他也需要一个理由让自己忙碌起来。
又是几天,祁连几乎每天都只睡了四个小时。
邹涛拿着文件走进办公室,见他面色憔悴,一猜就是昨晚几乎没睡,走上前,一把抽调了他手里的文件:“你不要命了。”
祁连揉了揉太阳穴:“就这么点了,看完我就去睡觉。”
“这话你骗了我们几个多少次了,你以为我还信?”
祁连有些无奈:“这次是真的,而且你就是现在让我睡我也睡不着啊。”他是最近是真的睡眠不好,就算是睡着,没多久也会难受醒。
“那好,我们先不说这件事,”邹涛把文件拍到了祁连的面前,“那你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文件很熟悉,是他一点一点做出来的:“如你所见。”
邹涛像是被他这样的神情给刺激到了,双手狠狠地拍到了他面前的桌上:“什么叫如我所见,祁连,你够可以的啊,背着我们做了这么多事。”
“不也一样,反正我死后,这些也都是萌萌的。”
“那能一样吗,这是你名下所有资产,所有!你可算得真是细啊,就这么想死啊,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
邹涛说不出自己在看到这份文件时的心情,如果不是宜檬股份转移需要通知到各个股东,他根本不会发现这件事,他生气的不是祁连把所有的身家都留给顾檬,他只是讨厌祁连这样的态度,好像时时刻刻都在说:我已经准备好去死了。
“我的萌萌会给我收尸的,用不着你们。”祁连说话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就像死亡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邹涛被他的态度气笑了,心中蔓延上来一股重重的无力感:“那你也要问问萌萌愿不愿意啊。”
“你想想他,祁连,上期我见到萌萌,他还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粘你”
“那又怎样,”祁连抬头,看向邹涛,认真地说:“我只要他好好的就行了。”
看着祁连认真的眼神,邹涛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默默地收拾了桌上的文件,打算离开。
“邹涛,帮我挑几个人。”
邹涛有些疑惑,还不等他开口,祁连接着说道:“我想要组建一个画廊。”
“公司这么多事还不够你忙的,你还想建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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