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声音很大,故意让俘虏都能听到。准备被杀头的降卒们目瞪口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常无忌、袁彪他们也瞠目结舌。陈小兵劝谏顽兵要三思,这都是陈亮的亲兵死党,宽纵了他们,等于放虎归山,将来必是祸害。这善心是发不得的。
武丽丽也说:“你疯了吗?”
顽兵大声喊:“松绑,松绑!”我的命令不可违。
被松绑的士兵也有点莫名其妙。顽兵又吩咐马上给他们开饭,做最好的饭菜。
没人理解顽兵,又不得不执行。
初秋的夜晚仍然热不可当,空气中的湿气很重,人们打赤膊也是不行,浑身上下水淋淋的,有如坐在蒸笼里。
在众多营帐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方形帐篷,外面旗竿上有一串灯笼,每个灯笼上都有“顽”字。
顽兵坐在帐篷里挥汗如雨,在看兵书。
顽兵营帐四周,睡了五百个降兵,有十几个降卒取代了顽兵原来上夜的亲兵,担负起护卫顽兵的使命。
这太不寻常了,不但武丽丽、游效忠他们胆战心惊,就是那些受宠若惊的降卒也提心吊胆,不知道顽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对他们的过度“放心”会不会是毒计?
好些人交头接耳,面带恐惧之色。顽兵面带笑容地与武丽丽在大帐中间聊着,谈着《孙子兵法》,特别大讲“置之死地而后生”。
刘兵、邹兵、常无忌几个人来了,刘兵气呼呼地说:“你疯了?自己的亲兵都打发了,却弄五百个新降的人守护你,我看你是活腻了。”
顽兵笑着对大家说:“你们看,刘兵成什么样子了,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常无忌认为刘将军说的没错,这太危险了。新来的人岂可重用?
顽兵问:“你不是新来的吗?你不该信任吗?”常无忌张口结舌,顽兵笑了,冲门外喊:“来人啊,给几位将军倒茶。”
应声进来一个新降士兵,倒茶的时候不敢看任何人,由于紧张,手都抖了,茶水洒了出来。他退出去后,刘兵怕降卒投毒,抢过顽兵的茶杯,说:“你别喝,我先尝一口。”他一口把一盏茶全喝下去了,还用力吧嗒半天嘴。
顽兵说:“你们都看见了吧?方才那士兵吓得手都发抖了。我让这五百人来当亲兵,是表示我信任他们,我不信他们反会杀我。”
邹兵说:“可你这么冒险有什么意义呢?”
顽兵说:“得人心啊!这若传出去,我们的对手就头疼了,底下的人会纷纷投降,因为投降了他们不会被杀掉,不会受歧视,反而受重用,只有这样,我们才得人心。”
常无忌一听有理,佩服极了,认为这确实很高明,自己怎么没想到。
顽兵忽然想起常无忌在攻破江宁时杀了一些降卒,就问他有无此事。
常无忌承认有这事,因为他们想逃走。
顽兵说:“想逃走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是不主张杀降卒的,自古杀降不祥。你新来,不知道;你可仔细点,别因为这个犯在我手上,我是不会留情面的。这次不追究了,不知者不为罪。”
常无忌只好说记在心里了。
刘兵道:“许向前再三说,南京是历代皇帝坐金殿的地方,打下南京,我们拥戴你当皇帝。”
顽兵斥责他:“又胡说。”
刘兵不解:“又不想当皇上,那你打天下干什么?连张子强都想称王呢!”
顽兵转移话题说:“你们都去吧,马上要攻城了,注意约束部队。”
刘兵离开中军帐后和常无忌商议,由刘兵带精壮亲兵一千,在暗中保护朱元璋,以防万一。
夜已深,军营中灯火通明,柝声阵阵。
刘兵带一队士兵巡逻着,对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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