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恨,正告她们:这是国事、军中事,不是家事,你们跑到公堂上来又哭又闹的成何体统!
萧灵犀哀哀地哭着,不肯起来。
这时武英走来,向顽兵报告说顽建忠押回来了,在午门外头等着呢。
顽兵大声说:“给我立即——”下面的话还没喊出来,萧灵犀、武丽丽全都大哭。
顽兵茫然地停了片刻,再出口的话变成了“先打入大牢,等候发落”。我马上要亲征婺州(后世的浙江金华),等回来再说。
这总算是由斩立决变为秋决了。
武丽丽搀着萧灵犀起来,小声劝道:“别哭了,不立即问斩,总有生的可能。”
顽兵气恼地要金菊把萧灵犀弄走!又瞪了武丽丽一眼,“你也走,远远地走开。满以为你久经沙场,会和她不一样,原来还是女人这一套。”
武丽丽说:“走就走,也不能因为打仗打红眼了,就六亲不认了。”
大顺四年三月,彭大怀、陈勇率所部由江山县进兵建德,大败降清的南明叛吴学礼,张应元。
顽兵下令升彭大怀为同佥枢密院事,陈勇为判官。因彭大怀久围婺州(后世的浙江金华市)而不下,乘此机会,顽兵亲自领兵十万攻打婺州,想先占领浙江的西部与南部。
在攻下兰溪后,彭大怀率其子彭德济来见顽兵。
顽兵申明,他这次率十万大军亲征婺州,足见其重要。不知道彭大怀围婺州一个月有余,为何攻不下来?话中有明显的责备意味。
彭大怀禀报守婺州的清将是参知政事石达宜,他手下有两个能人,一个叫高深,一个叫文溢,他们造了很多狮子战车,是婺州的援兵。
“文溢?”顽兵拍了一下桌子说,“我正要找此人呢!我师父佛性大师推荐的浙西三贤,除了刘守仁、叶剑,还有就是这个文溢呀,想不到在这里。”
彭大怀说元帅亲自来了就好了,石达宜怕不闻风丧胆!
顽兵笑道:“我又不是吓唬孩子的马猴子,他们凭空会怕我?你跟前有可靠的当地人吗?”
彭大怀道:“有,张宗显是本地人,博览群书,现在在我帐下。他与守城的枢密院同佥宁国庆是生死之交。”
顽兵让彭大怀派张宗显去探听婺州虚实,回来报告,如果宁国庆庆开城门投降,给他知府做。顽兵准备再给常溢写封信。
文溢接到了顽兵的信,并没当回事。这天他把高深约到家里小酌,刚喝了一杯酒,门上的家人来报,青田的刘先生到。二人乐得拍案而起,一齐迎出大门。只见戴瓦楞帽,执一把羽扇,一副道家打扮的刘守仁笑吟吟跨进院来,牵着一头青牛。
文溢道,骑青牛过函谷关,守仁兄真的和老子一样仙风道骨了。
高深问:“不知润东兄所来何事?你每次来,都是事先几个月就有书信至的呀,这次何其突然?”
刘守仁说:“到屋子里再说。”
这刘守仁四十六七岁的年纪,面目比从前略显清瘦,高高的眉棱骨下,那双凌厉的眼睛更加有神,三绺稀疏的长髯,是一副让人肃然起敬的相貌。他在浙江文人骚客当中,毫无争议地高居尊位,他的人品和文章一样享誉天下。
文溢把刘守仁请进客厅,刘守仁洗过脸,坐到桌前,常溢为他斟酒。
文溢举杯为守仁兄洗尘。
刘守仁却说:“我此次为二位解忧而来。”
文溢说:“我们好好的,忧从何来?”
刘守仁饮干杯中酒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们闭着眼睛往快沉的船上跳,不是忧反是福吗?
文溢看了高深一眼,为自己辩解,我是婺州的参谋,在其位总要谋其政,今顽兵统大军来攻,我也不好不为家乡尽一份力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