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缌胡子和鹰勾鼻子抱肩站在赵忠身后,络缌胡子碰了同伴胳膊一下,说:“怎么样?这赏银要不要?下去捞他上来?”说话时冻得直哆嗦。
赵忠说:“别太贪了,大钱小钱都要?分给别人点机会呀。”
络腮胡子说:“我是开玩笑。方才在水下憋这一口气憋得太长了,小肚子都憋疼了。”
赵忠一指后面的一条小护卫船,说:“走,咱们上那条船喝酒去。一来让你们暖暖身子,二来也给你们庆功。”
二人高高兴兴地跟着赵忠上了跳板。
这时朝霞已经在水上抖动了。
他们上了一只小芦篷船,这是一只拴在大船后头的小船。舱中狭小得只能放一张桌,赵忠和络腮胡子c鹰勾鼻子已换了干衣服,正推杯换盏地喝酒。
络腮胡子自吹地说:“怎么样?马到成功吧?老子在水里憋一顿饭工夫也玩儿似的。”
鹰勾鼻子讨好地说:“这本事还不是跟赵将军在水寨时练的呀。”
络腮胡子又喝了一大碗,说:“赵大哥,你答应的条件不会说了不办吧?”
“包在我身上。”赵忠说这话时,已在桌底下做了手脚,把一包药末倾入另一坛酒里。他回答说:“吴王既下密令除掉永历帝,你们二位就是头功。副将是当定了,回金陵就办。”
络腮胡子喝得半醉了,大着舌头说:“副将太小了!等于我们帮他抢来了江山,永历帝在,他不得给人家磕头称臣吗?”
鹰勾鼻子一拍桌子:“对呀!给个左丞相c右丞相干也不为过。”
络腮胡子借酒盖脸,说:“赵大哥,你也是大功臣,你去找顽兵说,咱们哥仨,别争也别夺,你当左丞相,我们俩一个当右丞相,一个当元帅,怎么样?”
赵忠已经把搀了毒药的酒给他们二人满上了,他说:“要价太高了,万一顽兵不给怎么办?弄僵了就不好了。”他心想,果然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这样的人岂能留着?早晚得坏事,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居然要与顽兵平分天下,看起来顽兵是对的。无毒不丈夫,不能留这两个活口,留下他们,就等于留下了自己的掘墓人,那太可怕了。此时赵忠并没想到自己与他们是否大同小异?
络腮胡子仰脖灌了一大口毒酒,鹰勾鼻子与赵忠碰了一下,说:“干!”也干了半碗。
络腮胡子乜斜着醉眼,口流白沫说:“他不给?那他不后悔就行!我就向全天下散揭帖,我就说他派人凿漏了永历帝的船,把皇帝沉到江中淹死,他抢人家的皇帝宝座。”
鹰勾鼻子比他聪明,忙说:“他不仁,咱也不能不义呀,给多大官算多大吧,这件事,早烂在肚子里了,今生今世也不会说的。”一边说,一边在桌子底下踢络腮胡子的大腿。
醉了的络腮胡子反踢了他一脚:“你他妈踢我干什么?”他两眼已睁不开了,忽然口中白沫掺血,吐了一桌子,他咚一声倒下。
“不好,我肚子疼!”鹰勾鼻子仿佛明白了,想站起来,却站不住,他拿起酒坛子想击打赵忠,面前的人影却早已重重叠叠c模糊不清了,掷出去的酒坛子反砸在了自己脚上,他也口吐鲜血伏在了桌上。
赵忠从芦篷船里探出头去,正听外面在大声吵嚷。
赵忠把剩下的几个坛子酒全磕碎,酒倒在了二人身上和小船舱中。他退到舱口,打着火镰往船中一丢,砰一声大火腾空而起。
赵忠跳上顶舱,三脚两步攀上大船,用斧头砍断了缆绳,着火的小船在江水里转了几个圈,猛然顺入大江急流,快速漂走了。
站在大船上的赵忠听见有人喊:“皇上捞出水了,快报告赵将军啊!”
赵忠从大船帆下钻出来,大声说:“我来了!”
这时有人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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