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外,一座隐蔽山峰上。
寒风呜呜地吹着,给三人带上一股阴沉肃杀的气势。
“该隐大人,我已经做完了我需做的,现在该是实现承诺的时候了吧?”刚走出传送法阵,德拉贡也没管现在身处何方,他只是迫不及待地说着,一改之前的恭顺,眼神有些锐利。
该隐接过德拉贡手中的灵魂球,将手掌对准球身,在心中默诵着解封的咒语。随之,他轻轻一抛,轻飘飘的灵魂球在半空中顿时化成无形,那个女人的灵魂也得以释放,具现成半透明的幽灵体。
德拉贡欣喜若狂,满是皱褶的疲惫而苍白的脸庞上老泪纵横。他前跨半步,伸出手,想要将那个身影渐渐放大的爱妻之灵揽在怀中。
他未曾想到,解开束缚后的伊丽莎白,一直在灵魂球内哭泣的伊丽莎白,却是愤怒无比地瞪着自己。那眼神不再哀怨,只有冲天的怒焰。
德拉贡不禁大吃一惊,伸出的手也停在半空。
落入三人耳中的第一句话,就是伊丽莎白声泪俱下的咆哮:“你这个白痴!竟然背叛至高神!”
德拉贡苍白的脸庞满是慌乱与紧张,他嗫喏着,嘴唇哆嗦,辩解着:“我,我是”
“够了!”尖利的语调喝止住丈夫的辩解,但下一瞬,那足以刺破耳膜的声调,就骤降到几乎听闻不到的哭泣:“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傻啊”
看到爱妻捂脸痛哭的模样,德拉贡急忙上前一步,却只是扑了个空。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穿过伊丽莎白的灵魂,却无法相拥。他顿住了,低着头,鼓着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摊开的双手。
该隐注视着茫然无措的德拉贡:“想让你的妻子彻底复活,还需要一下特殊条件。”
德拉贡抬起头,看了看还在捂脸痛哭的妻子。
“拿去吧。”该隐递给他一颗水晶球和一封书信。
“这是?”
“用来保护你妻子的术法。”
德拉贡赶紧伸手接过。
“要是想找我的话,就来找我吧。”看到德拉贡正迫不及待拆阅书信,该隐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后,就再度幻出一道传送门:“萨麦尔,你跟不跟我去?”
瞥了眼业已读完书信,还处在茫然状态下的德拉贡,还有肩膀一直微微耸动的伊丽莎白,罗纳德觉得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更何况他很想弄明白,路西法是如何降临于世的。
该隐也看出罗纳德此刻的心思。
“走吧,时间快到了。”
在传送到下一个目的地的时刻,该隐不动声色地问着他:“你猜,他们两个最后会怎么样呢?”
看到那么悲戚的一幕,罗纳德可没心思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立即回想起当初,路西法和耶和华两人也是这么开着玩笑,拿那些人类先知的虔诚与情感来打赌的事情。
当时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拥有丰富的情感后,每每想起那些,他就有些嫌恶。
该隐观察着默不作声的罗纳德,从他额头上微微拧出的“川”字,还有阴晴不定的神态上瞥出些端倪。他摇了摇头,苦心破口劝慰着:“萨麦尔啊,拥有人类丰富的感情,可不是件好事。”
罗纳德收起思绪,抬头直视着该隐,表情冷淡地回应着:“是么。”
该隐改为直截了当的点出本意:“阿德拉和我提及过,你的精神抵抗力降低很多,不再是那个免疫任何精神幻术的萨麦尔了。实力可以慢慢恢复,但这个缺陷不去注意的话”
“谢谢你的好意,该隐。”
该隐眼皮垂了下去,便幻出两颗水晶球,递给罗纳德一颗:“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就不再多费唇舌。我们就在这里,做个见证者,安静观望接下来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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