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炳旺见田文静远远走来,亦无起身相迎之意。及至田文静到得占炳旺面前,占炳旺才歪坐于椅上,拱手道:“巡抚大人怎有闲暇来我这里?”
田文静见占炳旺无让座之意,虽有些恼怒,但很快又忍下来,并站立着言道:“我此来是向占大官人借粮的。”
“借粮?我这里也不富裕,谈何借粮?我还想找巡抚老爷借粮呢!”占炳旺说完,从案几上拿了一块糕点塞入嘴内,突然又吐出来,并吼道:“这糖糕甜的有些发苦了。谁做的?把他弄过来。剩下这些拿去喂狗。”
一名丫鬟将盘中剩下那几块糖糕拿至堂外,并由另一名下人牵来一条狼狗。那狼狗不住甜食这足可以暂救一两条人命的糖糕。
一名仆役被两名护院押过来,因为害怕,双腿一直打着颤,裤裆亦是湿去了一大片。
“是你做的糖糕?”占炳旺问道。
“是是小人做做的!求求老爷饶饶命呀!”仆役已经吓得说话都完全结巴了。
“行了!老规矩,卸他一条胳膊下来,不过别弄出人命来。不然我这边又要花费一些银两了。”占炳旺嚣张至极点,竟当着巡抚大人面,让手下斩却仆役一条手臂。
“大胆!当本官不存在吗?”田文静怒声喝道。
“呵呵!田大人你激动个什么?只要不弄出人命来,谁会管这些事?纵使弄出人命来,有我那在京城做刑部尚书的结义大哥,又能将我怎样?”占炳旺愈发嚣张起来了。
“哼!你大哥与我都是正三品官员。一个目无法纪之徒,倚仗兄长之势,竟敢如此胡为?我身为一省之巡抚,拼着性命不要亦要与你抗争到底。”田文静说完,将身挡于那可怜的仆役身前。
这占炳旺的结义大哥就是瓜尔佳·贤康,雍正朝的第五任刑部尚书,亦是雍正宠妃瓜尔佳氏的堂弟。其人本也无甚恶习,只是与占炳旺相交日久,似有龙阳之癖,这占炳旺正好成为贤康这等龙阳竖子的床上宾。贤康每月必会招占炳旺这条滥性疯狗前来京师为其做那龌龊之事。日久,占炳旺自然成为贤康不可或缺之人(不,应该是不可或缺之物。似占炳旺这等东西,用人称呼实在不衬)。占炳旺因此在安徽境内飞扬跋扈,无非因为这不光彩的因素在其中。而占炳旺不因此为耻,反以此为荣,真乃千古第一贱狗败类。
田文静在前文已提到,算得上一位忠厚有余的官员,且又不善变通,因为安徽灾情倒是好几次完全不讲策略地向雍正进言,言语过激,以致遭雍正训斥,险些降级。此时虽仍在安徽任上,但却是雍正有言在先,若再有何事,必将其官降七级。而那瓜尔佳·贤康正受着雍正荣宠,田文静亦是不会蠢得直接与贤康交恶。只不过,这占炳旺太过嚣张,田文静现在也顾不得其他,打算哪怕丢官也要让占炳旺这等败类受到制裁,以免祸害到更多百姓。
“你可是刚刚遭皇上贬谪,而我大哥之堂姐早已荣为妃子,多蒙当今圣上恩宠。如此关系,量你如何敌得过?”占炳旺又抬出更高一层的关系来。
“哼!皇上向来慧眼识人。此时有沙迷了眼睛亦属自然。待沙离眼之时,让你们这些牛鬼蛇神死无葬身之地。”田文静说完,仍是一副大义凛然之势。
“老爷,该如何是好?”占炳旺手下一时都感到十分为难。
占炳旺看田文静倒是铁骨铮铮,知一时难以对付,遂又转弯言道:“也罢!看在田大人面上且先放他一马!”
可怜的仆役这才免去断手之灾。
田文静讨厌占炳旺这副嘴脸,料这粮食占炳旺必然半粒不舍,也不想浪费时间,一声“告辞”自是拂袖而去。
护院欲上前拦阻,却被占炳旺拦住道:“且由他去!”
田文静坐在官轿上好不痛快,竟于轿内大声喊道:“天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