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妄为,行事诡异,简直不可理喻。这样的政策岂不是要在权贵豪强身上剜肉吗?在奴才看来简直愚蠢透顶,颁布出来后,天下大乱都有可能,不发生内战就真的很奇怪了。”
“哈哈哈”董山爽朗地笑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瞧瞧叶三的那个新政了,想看看他怎么从别人身上剜肉的。”
江渊继续说道:“等到明朝各地叛乱四起,边墙的军队,朝廷精锐必须面对叛军之时,大首领再从蒙古叩关,与内地叛军前后夹击明军,明朝亡国就在眼前。”
在襄樊,襄宪王朱瞻墡也在积极地筹备,他们联络地方官吏将帅,收买豪强。大势显而易见,起兵势在必行。宪王询问幕僚韩非同关于起兵的时机,韩非同说道:“待天下感受到切肤之痛!”
韩非同的功名只是个秀才,但他是宪王朱瞻墡的心腹幕僚,也是最信任的谋士。朱瞻墡谦逊地问道:“请先生明言,何为切肤之痛?”
韩非同欠了欠身子,更靠近朱瞻墡一些,虽然这里没有外人,韩非同仍然压低声音道:“新政颁布,天下舆情哗然,但是人们只是嘴上不服。待税厂实地征收税银之时,人们被着从腰包里掏银子,此时好比在自己身上剜肉,才知道肉痛。渐渐地,这种天下愤怒的氛围才会逐渐成熟。特别是江浙一带,地价极高,而新政的税赋是按照地价比例来收税。在江南,一年的地租绝对比不上地价的税收比例,在地价没有降下来之前,大地主c缙绅c富户岂不是要变卖田地家产才能缴税?这样的事儿不就像在人家身上剜肉吗?又像干柴上浇上了火油,一触即燃!干柴上浇了油,就需要一根火引,王爷到时候只要点燃那条火引即可。”
朱瞻墡深思了一会儿:“叶三手里有一支强悍的铁军,就是西大营,好像有六万多人,听闻京师密保上描述,西大营军纪严明,装备精良,必定是一支难啃的硬骨头。”
“王爷不必担心,叶三所行之事不得人心,注定要遗臭万年,沦为千古耻笑。这样的一个伪朝,推翻它是合情合理,有精锐的部队又怎样?王爷起兵是名正言顺,实乃真命天子。”
朱瞻墡高兴地说道:“待铲除了乱臣贼子,光复了我大明正统,本王要依仗先生之才主持内阁,将天下治理成一个太平盛世。”
韩非同眼睛一亮,忙伏倒在地:“王爷千秋功业,定然名垂青史,成为千古圣君。”
在京师叶府,黎明时分。春夏之交是雨水最多的时候,雨幕中隐约可以看见阁楼中淡淡的灯火。叶三住的那栋小楼的灯火彻夜未灭,新政颁布以来,他失眠的次数越来越多。小楼一夜听春雨原本是浪漫的情形,但是叶三很显然没那份心境。他拥有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如果不是天下事扰得他心烦,此情此景,该是多么美好的夜晚啊!春雨沙沙轻响,声音不大,却因此让人听不见春雨润物深处的声音,就如无法听见新政中的怨言,一切只能靠公文上的文字描述去想象。夜风中摇曳的灯火,就如纷乱的人心,窗外的雨点就是情人晶莹剔透的眼泪,让叶三忧心而伤感,他叹了口气,展开另一本扬州知府王恕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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