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旧党那边找了个道士来解读,新党推荐了了空大师,这不是各怀鬼胎吗?”
“你这话说得没错。”尚铭轻轻拾起棋盘上的一粒白子道。管家又道:“老爷虽然和旧党的人走得比较近,他们也希望得到老爷的庇护。可这事儿是叶三默许的,今天老爷见到了叶三,他说了些什么?”尚铭淡淡地道:“他别的没说,最后问咱家想不想发财,令咱家琢磨不透。”管家道:“奴才觉得这次咱们还得像大字报案那样,先不掺和,等案发之后,能保几个人就保几个,两边都说好话,即没影响叶三布局,也在旧党这边讨得了人情。”尚铭道:“这是自然了,咱家就没有打算和叶三对着干。咱家就是想不透,叶三这次想借甲骨做什么事儿?太高深了。他绝不是为了对付旧党,否则他也不会给旧党聚拢的机会。要说大字报案,咱家觉得叶三最大的目的是给新党树立一个死敌,让新党大员的手上沾上同僚的血,这样大伙才能更依赖叶三。那么这次甲骨案,他又想干什么?还有那句想发财是什么意思?”尚铭说着手里又拿着一颗黑子在桌面上磕着,久久不能下子,这黑子应该进攻还是防御呢?看来只有等了空解读了。那块甲骨究竟被了空说成什么字?
第二天,正是了空大师解读天道的日子,朝廷各部各寺聚集在礼部大堂等待广化寺的了空大师解读,然后才廷议天道的问题。因为接待寺庙的僧人在礼部衙门比较合适,众人的表情都十分紧张,两党官员不时充满仇恨地对视着,唯有叶三神情神情镇定,仿佛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一般,司礼监掌印尚铭也到场了,他倒是没有太过紧张,这事儿本来就和他关系不大,他只是期待地等着解读古文揭晓。了空大师还没来,这时却来了个道士,因为礼部尚书去年受到大字报案的牵连,尚书一职还空缺着,侍郎刘定之就是最大的官儿,他请的道士,自然就可以很容易到礼部大堂来。
刘定之有些紧张,他的额头渗出了汗珠,他很怕道士怯场,弄出什么笑话来。要知道今天在场这么多官员,其场面不是普通人见识过的,就是当官的,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参与朝廷百官议事。所幸那道士很是淡定,神色如常。新党那边的官员一见来了个道士,马上就议论开了,这道士是哪里来的?这里是他该来的地儿?不是了空大师来解读吗?难道换成道士了?
那道士面对如此议论责问,而且有很多人凶巴巴的,他倒是没有让刘定之失望,依然荣辱不惊的样子。此人道术如何还不清楚,但是心理修为绝对是到家的。道士摸了摸胡须,向周围的官员执礼道:“贫道是受刘大人所邀,前来解读黄河甲骨,却不知哪里不妥?”
一个新党官员挥了挥手,轻蔑地道:“咱们已经找好人了,你且下去,赏银不会少给你的。”那道士微笑道:“贫道只修仙道,不求钱财。今日前来不过是因为大明礼部衙门的人平日要为我们发放度牒和通关文牒,遂有些往来,才有此行。可话又说回来,诸位大人要解读甲骨文,却请来佛教的和尚,岂不是贻笑大方?佛教是外藩传入中土,他们懂什么中华上古文字?唯有我们太上老君的传人,自开天辟地就存于神州大地。要说甲骨文,我们道教才更有资格解读吧?”
刘定之听罢道士的一番言论,顿时十分满意,不由得微微点头,心道这次手下人倒没有找错人,有机会还是要请教道士的姓名,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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