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意思,亲事都已经作定了,难不成要咱们家反悔不成?横竖母亲也是盼望着我好的,若是再拿这个去扰了她,倒当真是我的不孝了。”
“是,是妹妹想错了。”
季海棠嗫嗫地应了一声,安静地不再说话。
“大姐姐”
季重莲却是轻叹了一声,照季芙蓉的意思,不管这个童经年是如何的一个人,亲事已经作定,再怎么样她都会嫁过去,不能毁了季家的脸面与声名。
虽然这个脸面或许要拿她的一生幸福来换取。
想着想着,季重莲就觉得鼻头发酸,不由撇过了头去,泪水盈在眼眶,终是滴落在了膝头,浸湿了浅碧色的裙裾。
季芙蓉这般聪明,她不会不知道为自己的前途打算,那么童经年何人是也是何脾性,是不是她也早就知晓了?
所以,定了亲事她反倒没有欢喜,那眼底却时不时地流露出一抹怅然和忧伤。
季重莲有些哽咽,转过身却是哭倒在了季芙蓉的肩头,只是低声而又沙哑地唤着“大姐姐”。
季芙蓉与季海棠被季重莲这突然的举动吓坏了,还以为她有哪里不好,问东问西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季海棠愁着看向季芙蓉,她也只是无奈地摆了摆手,只当季重莲是压抑得久了,这才彻底地暴发了出来,也不说什么,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后背。
季重莲哭累了,竟然在这样轻缓而又温柔的节奏中沉沉睡去。
直到一睁眼,已是第二日清晨,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换着的白绫亵衣,无声地笑了。
不管什么时候,总会有人将她照顾得好好的,她似乎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宠溺与温情,不管在别人看来是姐妹的亲情,亦或是丫环该尽的本分。
刚刚撑腰坐起身来,碧元已是撩开了床帘,用如意环的铜勾挂在了床头床尾两侧,洗脸水早已经放在了架上,碧元掬了一把之后,递给了季重莲,“昨晚姑娘睡得可沉了,一直摊在大姑娘身上,咱们几个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你给抬上了床,连婢子换亵衣都没醒!”
碧元说到这里自个儿都笑了,平日里季重莲睡得惊觉,昨夜里却是这般沉,难不成是喝了酒了。
季重莲抹了抹面,又撑了个懒腰,顿觉身体舒爽了不少,才笑道:“昨晚二姐姐拿了些酒水,我喝着挺甜的,后面想想应该是果子酒,后劲足这才睡得沉了,可辛苦你们了!”
“辛苦不怕,就怕姑娘一醉过了头!”
碧元笑着给季重莲换好了衣服,又将她按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
“对了,早饭可摆好了,宇哥儿要过来一起用吧?”
季重莲看着镜中的自己,秀眉舒展,眼角微翘,唇色艳艳的都不用抹脂膏了,五官看着亦发精致了,当真是个标志的小美人。
“红英一早便来过了,说是少爷和孟家少爷约了一同出街,叫姑娘不用等他用早膳了。”
碧元利落地给季重莲挽了个双丫髻,在鎏银掐丝珐琅的首饰盒里挑了两串晶莹的葡萄珠串给带了上去,又在耳间锁了两颗丁香,看起来清丽又不失俏皮,配着她今日一身浅紫色的衣裙煞是娇美!
“可知道是去哪里?”
季重莲偏头问道,孟凌那家伙调皮得很,季崇宇一向和他玩不来,这还约着一道出街了,着实令人好奇。
碧元想了想便摇了摇头,“这婢子倒是不清楚,等少爷回来了再唤红英来问问便知。”
“也只能这般了。”
季重莲点了点头,刚回过身来,门帘已是被人撩开了去,季芙蓉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面上的表情说不清是什么,只是拉了她的手急声道:“昨夜宫里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