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裴衍是什么关系他当然清楚,有些事情不能做,甚至连想也不能想,不然他们这份兄弟的情谊又算什么?!
东方透垂在膝盖上的双手缓缓握成了拳头,脸色一时之间有些僵硬了起来。
季重莲笑了一阵,见东方透没有答腔,遂关切地问了一句,“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
“不,没有!”
东方透一惊之下,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因为用力过大,竟然一下子便带倒了自己身后的黑漆木交椅,他有些狼狈地看了季重莲一眼,语无伦次地说道:“嫂子,我就不久待了,眼下战事初定,我也要回城防看看,和西凉王谈妥了就该各自收兵了”
“瞧你这没正形的模样,该娶个媳妇回家好好管束管束了!”
季重莲端正了神色,笑着点了点头,“你去吧,自己当心点!”
东方透应了一声,飞快地将椅子抽好立了起来,这才快步退了出去,他脚步如风,直到拐过了两个走廊,步伐才缓了下来。
想到季重莲所说的话,东方透微微蹙了眉,季重莲让他早点娶个媳妇回家,平日里她也没少说过这话,怎么这次听着却是这般刺耳呢?
还有她对他的叮嘱和关心,却又好似这世间上最美妙的声音
两种矛盾的心情在东方透的胸口撞击交战着,让他心头更加烦闷,抡起一拳便打在了红漆木廊柱上,整个回廊似乎都震动了一下,廊柱上也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迹。
看着自己发红的拳头,东方透沉着脸色,一声不响地出了裴府。
季重莲却没有察觉出东方透的异样,这个人平日里就这般随性惯了,也许这就是一般纨绔子弟的通病,说得好听点叫生性爽直不拘小节,难听点便是有些浪荡风流,好在也牵扯不到她的身上。
若是裴衍一直在上京城里长大,指不定也会染上高官士族子弟的恶习,季重莲倒是庆幸他的人生中有了这些磨难,不仅抚平了他的棱角,沉淀了他的智慧,一路走来才更懂得珍惜的意义。
就像藏在贝壳里的珍珠,没有岁月的磨砺,没有沙石的洗礼,又如何能在蚌壳张开的那一刻向世人展现那蕴藏的光泽与璀璨?!
季重莲一脸地欢喜转回正屋,琉璃已是带着满院的丫环婆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院子里,见了季重莲到来,齐齐行了礼,口中念道:“恭喜太太,贺喜太太!”
季重莲笑眯眯地看了过去,“你们可是都知道了?”
琉璃上前一福,笑道:“采秋姐送王府的妈妈出门时让小丫环来院里报了信的,咱们都守在这儿,等着太太打赏呢!”
与季重莲处久了,大家都知道她性子随和赏罚分明,只要在规矩德行上不出错,也是犯不到这位主母的忌讳,琉璃起初还十分谨慎,但如今在季重莲跟前呆得久了,也学会适时地打趣讨巧了。
季重莲看了采秋一眼,见她点了头,这才笑道:“好,每个人都在采秋那里领银踝子去!”
“谢太太!”院子里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季重莲回了正屋,又让人将几个孩子给带了过来。
奶娘抱着霜姐儿来得最快,霜姐儿一看到季重莲就“咿咿呀呀”地叫着,伸出两只胖胖的藕臂要她抱着。
这丫头是吃饱奶长大的,一身的奶泡泡肉,沉甸甸地很是坠手,季重莲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六月的天有些热,炕上已经铺了草席,季重莲逗了霜姐一会儿,便把她立在了草席上。
霜姐儿撑着季重莲的手臂还能坐上一会儿,她的手一移开,霜姐儿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下去,那模样像极了胖胖的不倒翁,惹得季重莲直笑。
奶娘也在一旁笑道:“都说七坐c八爬c九生牙,看咱们霜姐儿,不过六个来月,如今都能坐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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