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之间静谧无声,落针可闻。
马氏“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先前她一直忍着是想裴衍能够忽略她的存在,可眼下呢,人家不止是要赶她们母女离开,连裴母都不放过?
马氏就奇了怪了,季重莲这个女人在裴衍心中是不是真有那么重要,重要的他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不顾了?
“阿衍,你说话做事可要讲点良心,咱们到底是把你媳妇怎么了,她要在背地里这般给咱们上眼药,这才刚一回京便要撵了自己的婆婆出去,今后可还怎么得了?她是不是要一人独霸将军府才安心?”
马氏涨红了脸,梗着脖子看向裴衍,一双怒目却是时不时地转向季重莲,恨不得扑上前来咬上她两口。
裴衍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犹如一盆冷水在马氏头顶当头泼下,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更往裴母身后钻去,只扯了裴母的衣袖忿忿道:“姐姐,难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道理?”
江月燕也在一旁低声抽泣了起来,扮柔弱是她的专长,特别是在裴衍面前,若是她表现得张牙舞爪反倒落了下乘。
裴母此刻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觉得胸口有一股郁气“嗖嗖”地往上蹿着。
还说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如今季重莲还没受委屈呢,裴衍就巴巴地想为她出头,长此以往下去,她这个老夫人在将军府里不是威严尽失,做什么都要看媳妇的脸色,她还要不要活了?
“季重莲,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撺掇着阿衍将她们母女给撵出去,是不是还要连着我这个老婆子也出了府你才能安心?”
裴母急走几步奔到了季重莲跟前,眼看那手指都要戳在了她的额头上,裴衍赶忙闪身将俩人给隔了开来,冷静地说道:“母亲,这与莲儿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我!”
裴母恨恨地看向季重莲,目光倏地转在了裴衍的脸上,那扬起的手到底还是挥不下去,狠狠地甩在了一旁。
季重莲松了口气,目光从裴衍的肩膀上透了过来,沉静地凝视着裴母,“老夫人息怒,媳妇绝对没有这样想,不过是那起子人无事生非,巴不得咱们家宅内乱,老夫人可千万别中了她们的激将法!”
“还激将法?!我看你是想多了吧!”
裴母嗤笑了一声,“那可是我嫡亲的妹妹和侄女,她们犯得着这样做吗?”
“老夫人如今已经是裴家妇,儿子和娘家的妹妹谁更亲些,这不是一目了然吗?难道老夫人只顾着江家姨母和表妹,就不顾及着阿衍,不顾及着霜姐儿?他们可才是您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
季重莲一口气说了许多,却还不想停下,“江家表妹是孀居的寡妇,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住在将军府里算是个什么事?知道的会夸奖老夫人心善,说您是为了救济亲戚,可不知道的呢,难免不会胡乱猜想,若是因着这事传出什么风言风语,阿衍受了御史弹劾,那对咱们全家人又有什么好处?姨母和表妹到时候自可以与咱们划清界线,这些半点牵连不到她们身上,就像从前裴家蒙难之时,她们不是也曾这样做过吗?”
马氏母女不想听什么,季重莲偏偏要一次又一次地提起,无疑是再次揭起了江c裴两家的伤疤。
裴母怔了怔,表情果然变得犹豫了起来。
裴衍的目光也骤然黯了几分。
当年裴家蒙难,江家可是一下就同他们划清了界线,连与江月燕订的婚事都草草退了,为了这事她也没有在心里少抱怨过。
可到底是亲姐妹,难不成还要记恨一辈子吗?
但是事关裴衍的前程,裴母就不得不多想想了,当初她以为从武出不了头,一辈子都不能为裴家洗雪沉冤,但裴衍却做到了,裴家一跃成为朝堂的新贵,她如今的荣耀和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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