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重莲与敏福郡主闲话家常,不知不觉时间便已经过了,待到回到将军府时已近黄昏。
敏福郡主到季宅门口落了车,马车便直接驶进了将军府里。
经历了一天的疲惫,此时的季重莲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让琉璃提着从周记买来的点心,笑着去面对她的孩子们。
甘肃的夏天总是烈日当空,但却少了南方的湿热与北方的干燥,早晚温差大,偏凉,但却算不得很热。
裴衍坐在护城河外的一颗大树上,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宽厚的树干上,仰着头看着手中那张薄薄的信纸。
太阳的光线斜斜地照了过来,透过斑驳的树荫打在黄黄的信纸上,黑色大字透着光亮,似乎还有一股清淡的墨香萦绕在鼻端。
裴衍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倒真是给我出了难题!”
上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季重莲也一一都说给他听过。
但自从敏福郡主被皇上赐婚给季崇宇之后,似乎一切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当初就是不想被皇权给左右,这才暗中打通了关节被调到了这遥远的甘肃来,若是仍然待在上京城里,只怕他也会陷入左右两难的境地。
而这一点,他自始至终没有告诉季重莲,也只是怕她难过而已。
为了季崇宇的婚事,裴衍知道季重莲没有少去奔波,只是皇命难为,但好在最后这俩人是真的两情相悦,这亲也算结得不冤枉。
可季崇宇娶了敏福郡主,他们也无可避免地被归到了皇贵妃那一边,即使他私心里还想着抗拒,但也知道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或许当时的的皇上不是这么考虑的,借着敏福郡主下嫁给季祟宇这事,是不是也在间接提醒他,不可以与皇后一党走的太近?
这样两方不信,各方猜疑,他才能做只忠于皇上的纯臣!
再到季海棠这事,不过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罢了。
他真不知道季重莲在纠结什么,他会怪她吗?自然不会!
他的妻子重情重意,为他照顾着孩子,守着那个家,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未来的事情不是还没有定吗,到了那一天再做选择也不迟!
这样想想,裴衍无声地一笑,将信纸折叠好后放进了怀中,随手挑起脚边的石头扔进了河水里。
小小的石头蕴着劲道竟然在河面上嗖嗖嗖地飞了几下,跨过了河道,落在了对面的河岸上。
那里正站了一群在烈日下赤膊对阵的士兵,一阵喝哈声响起,便有士兵在既定的动作下被另一名士兵摔倒在地,激起一地的烟尘。
裴衍微微眯眼望了过去,待看清其中一人时,不由轻轻哼了一声。
石强到底还是落在了他手上,他可没忘记这小子曾经怎么对待过季重莲。
虽然看在季明惠的面子上他不会怎么为难这小子,但石强既然是从基层的小兵做起,免不了要受一番挫磨了。
身后响起极轻的脚步声,就在来人以为裴衍不查时陡然出招,那伸出的手掌却被他一记鞭腿倒踢在了掌心上。
毕焰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忍不住倒退了三步,夸张地连声抱怨,“你要不要那么狠?你这是要我老命!”
裴衍转回头,斜斜地睨了毕焰一眼,抱臂在胸,“我看就算所有人都死了,你还活得好好的,信不信?”这明显就是一种暗示加威胁。
毕焰扯了扯唇角,谄笑着上前道:“别啊,虽然我这是烂命一条,可也经不起折腾的,总兵大人若是有火气要泄,大不了我帮您找几个”被裴衍冷冷的目光一扫,毕焰立时打了个机灵,生生地将要说出口的话换了个词,“帮您找几个新兵蛋子磨练磨练?”
毕焰说着已是走到了近前,举目一眺,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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