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人救了我,而我却被皇上封了云嫔,想来后宫的女人们必会找上甘露宫的麻烦。”若倾城自小生在宫中,长在宫中,后宫惯有的伎俩,没人能够比她更清楚。
望着若倾城诚恳的容色,寒云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异样。有些敬佩眼前的女子,坚忍c顽强。无论何时何地,从不忘维持心中的善良。果真难能可贵。
靖王府。
司马逸自出宫后,直奔靖王府,心中一口恶气难出。一为与若倾城的失之交臂,二为慕容元楹的不尽不实。
慕容元楹悠然坐在假山顶端的凉亭里,府内的歌姬在假山下弹着琴,琴声悠扬绵长,时断时续煞是好听。乔律明站在慕容元楹身后,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半低着头轻叹一声。打从云国回来,他一直为慕容元楹叹着气。
“你也觉得本王很凄凉是不是?”慕容元楹忽然说话。
乔律明缓步走到他身边,微微摇头,“不是。”
慕容元楹的眼底闪烁着哀戚的光,流动着不为人知的晶莹,“你可知当本王得知这个消息时,心有多痛?就像那年,她要嫁给他时的情景。又一次赤果果的失去,又一次痛入骨髓的领悟。”
“其实打从一开始,王爷就该死心。如今正好就此放手,还能趁机重创皇上的锐势。”乔律明看事情,总是这般澄澈,比一般人看得深远。
“在心里生根发芽的东西,岂是说拔除就能拔除的?”慕容元楹抬眼去看假山脚下的歌姬。这样神情专注的弹着琴,像极了他第一次见到若倾城时的模样。那年的他才八岁,入宫做质子,而她只有六岁,却能弹得一手好琴。
可惜,什么都一去不返,回不到最初的地方。
“王爷的算盘可能要落空了。”乔律明想起了司马逸得知圣旨时的愤怒表情,不觉有些好笑,“英王殿下是闹不过皇上的。”
“本王没想让英王闹起来,只是想他给皇帝一些难堪,给皇帝添堵罢了。”慕容元楹想起司马逸的狂妄,心底一阵痛快。只有司马逸的狂佞,慕容元策才能下不了台,才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乔律明一眼看见廊环处怒气冲冲的司马逸,不觉嗤然一笑,“看样子,背后当真不能说人是非。这不,说曹操c曹操就到。”
慕容元楹一怔,果见司马逸朝他飞奔而来。摆了摆手,乔律明会意的退开一旁。
看样子,是来兴师问罪的。慕容元楹心底暗笑。
果不其然,司马逸一见到悠闲自得的慕容元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劈头就问,“慕容元楹,你到底意欲何为?你可知因你的一席话,竟教本王出丑人前,简直混账透顶。”
闻言,慕容元楹起身,直面司马逸喷火的眼睛,“本王当时说得很清楚,是司马兄未曾听清,未有听完罢了。”
当时他故意将皇帝册封若倾城之事告知司马逸,但将圣旨的前半段压在最后。以至于司马逸听到若倾城被封为云嫔,便抓狂的飞奔而去。
所以现在,慕容元楹才能理直气壮的站在司马逸面前,指责司马逸自身冲动之过。
像斗败的公鸡,司马逸的精神瞬间垮塌。跌坐在凳子上,一脸颓然,“求你一件事。”
慕容元楹不解的扭头看他,桀骜如他的男子,竟也有开口求人的时候?愣了一下,慕容元楹漫不经心的开口,“何事?”
司马逸陡然注视慕容元楹俊朗的面孔,神情严肃至极,“让本王见她一面。最后一面。”
闻言,慕容元楹霎时昂起头,僵在当场。
见面?见若倾城?心底隐隐泛起一丝妒忌,慕容元楹的面色有些青白。五指微微蜷握,深吸一口气道,“你可知她现在是云嫔,非过去的宫奴。此刻人已踏出何园之外,入住披香殿之中。想要见她,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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