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倾城忽然挣开慕容元策的怀抱,箭步冲到兰姬跟前。俯身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厉声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你已经是贵妃娘娘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她只是个婢女,难道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心胸狭隘得连一个婢女都无法容忍吗?”
话未完,若倾城业已泪流满面,痛彻心扉。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因为你是贵妃,所以就可以任意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吗?凭什么?你凭什么?告诉我,你凭什么!”若倾城歇斯底里的嘶喊着,声泪俱下,“如果有恨,你冲我来,瑞香那么善良,她什么都不知道!兰姬,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下得去手!难道你的命珍贵,别人的命都是草芥吗?”
“娘娘!”弄痕不忍,俯身搀起她。却发现若倾城的身子颤抖得厉害,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仇恨,抑或兼而有之。
若倾城娇眉紧蹙,紧咬下唇,脖颈间的青筋清晰可见。蓦地,她忽然转身,一把抱住弄痕,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兰贵妃,你还有何话说?”慕容元策冷若霜寒的站在兰姬跟前,目光一刻不离哀痛不已的若倾城,心也随之碎得不成样子。
兰姬像是魂魄归体般骤然清醒,一下子跪在慕容元策跟前,“皇上恕罪!皇上容禀!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就在眼前,你还要狡辩?”慕容元策嗤冷,望着瑞香浑身泥渍的尸体被刨出深坑,完好无缺的放置在地面。
轻轻推开若倾城,弄痕径直走到瑞香的尸体旁,俯身察看。须臾抬眼道,“是被乱刃刺死,用的同一柄凶器。依奴婢直观,应有七八刀左右,刀刀刺中要害,下手果真凶狠无比。按这伤口外表的宽度和形状推测,凶器应该是短而锋利的匕首之类。”
语罢,弄痕扭头看了兰姬一眼,徐徐起身,“贵妃娘娘,不知奴婢此言是否正确?”
“皇上冤枉啊!”兰姬骤然高呼,“臣妾也是刚刚才知道瑞香的尸体被深埋于此的!”
慕容元策凝眉,“证据确凿,岂容抵赖!”
“皇上!”兰姬一脸的梨花带雨,娇容哀戚,“臣妾本不知情,只觉得婢女秋玲近日颇为怪异,才偷偷跟到此处发现了泥土下有恙。臣妾还来不及挖开,皇上便进来了。臣妾当真冤枉,实在是不知情啊!”
“秋玲?”慕容元策看了若倾城一眼,只见她双眸生恨,容色绝然。
兰姬继续边哭边说,“是。都怪臣妾管束不严,没有发现宫人们的嫌隙,以至于秋玲剑走偏锋,做出这样丧心病狂之事。皇上,臣妾有罪,臣妾知情不报,请皇上宽宥!”
“你!”弄痕没想到兰姬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脱在秋玲身上,不觉怒从心上,眸色微微漾开一抹杀气,“兰贵妃巧舌如簧,果真教人佩服。只是,你以为咱们都是傻子吗?几句话就想把自己身上的罪恶撇得干干净净,世间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皇上明察!臣妾确实不知情!”兰姬哭诉,这样哀伤的容色像极了苏青宁死之前的颜色,一样的哀怨动容,一样的刻骨铭心。
慕容元策的眼神敛了一下,不去看她。
“皇上!”兰姬跪爬至慕容元策脚下,一把抱住他的下肢,娇颜垂泪,好不惹人怜惜,“皇上如此要赐臣妾死罪,臣妾无话可说。臣妾是这样深爱着皇上,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着与皇上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今臣妾能再见皇上一面,臣妾死也甘愿!”
这样的声色,果然换来慕容元策低眉凝望。
指尖轻轻挑起她精致的下颚,慕容元策笑得凉薄,“很多年前,朕深爱的女子也是这般泣泪,与朕话别今生。朕曾经当着她的尸身发誓,这样的错误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闻言,兰姬的脸上溢开欣喜的颜色,不禁深情唤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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